“唔……”或許是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幅度太大,她覺察到了痛意,開始悠悠轉醒。
他一慌,忙放輕力度,舌尖勾描她的唇型。可是,來不及了,她終是清醒過來了。
在應想想雙眸恢複清明的瞬間她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了,她簡直不敢置信,自己方才竟然意識全無,回吻他不說還反守為攻。她很清楚,她並沒有醉,可她竟然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那麼做了。他們如今的關係本就僵不可言,她這樣……接下來要怎麼辦?她眼中明澈一片,看著那個還在細細親吻著她的俊美男子,一時竟有些無措起來。
她恢複意識了,他知道,她在看他,他也知道,但他還是不想停止,因為他全身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渴望她。他在等,等她推開他,等她告訴他,她喝醉了,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或是……把他當成了其他人。他知道此刻自己該停止,不應讓她難堪,或者說,是他自己難堪,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停不下來了,也不願意停下來,就像是一個囚犯在行刑前的垂死掙紮。是,他受不了了,這段時間二人越來越疏遠,就像陌路人一般,他承認,他怕了,他怕她真的將他當成了路人甲,他會瘋的……尤其她跟其他人的感情都在漸增,唯獨對他,唯獨對他……漸行漸遠,若即若離。
終於,應想想微微側過臉,他的吻落在她的麵頰上,他身體一僵,卻不動作,等待宣判。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腰間,也不撤回,他幾乎是屏住呼要聽她說話的。
良久,應想想側開身體,緩緩拉開一些和他之間的距離,然後她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楚暮,看著我。”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不複往日的冷清。
他能感覺到,她的手冰涼。依她所言,他看向她,二人的目光對上。她清冷的藍眸幽深得不可思議,眸間明澈一片,沒有絲毫醉酒的征兆。他墨黑的眸子裏帶著渾濁,再也沒有平常所見的的半點淡然,眼底深處情緒翻滾,流轉的全是對她的愛意,是似海的深情。此刻,他對她所有的感情全不掩飾,強烈得讓她震懾。
她問:“你怎麼了?”他有些反常。
他一怔,等了那麼久,想過她會說的各種話,唯獨沒有這一句。他怎麼了?他要如何回答?說他在嫉妒?說他在不安?說他不想看見她與別的男子太過親近,即使是那個少年黎鷺?說他在怨她,從來就沒有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過?說他……這麼多,他要怎麼告訴她?又有什麼立場去說那些話?小應,是不是我不夠優秀,不夠好,所以你才看不到我?
“楚暮?”應想想的眸中驀地就升起擔憂,他到底怎麼了?他眼神雖是看著她,卻又沒有看她,眸子一片空茫,他眼底的悲傷濃鬱得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