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照穿著一身暗紅長袍,頭發隻用紫玉冠束著,兩條紅色發帶由肩兩旁輕垂而下。那不是男裝,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應想想在心底輕歎,不論何時,就是那麼一身隨意的打扮,這個女子也能聚焦所有人的視線,她那幅長相就注定了,她天生就是一個閃光體。然而,此刻的盧照又與應想想這幾天認識的有所不同,她傾城絕世的容顏上是麵無表情的淡漠,眼神瑟然,她冰冷的目光落在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人身上。
“綠穎呢?”盧照不變情緒的音色讓應想想無端打了個寒顫。應想想抬眸,逆著晨光看盧照,她現在很懷疑,此刻騎在馬上的那個暗紅衣服的女子,是否真的是三日來與自己朝夕相處,陪自己觀花下棋,舞文弄墨之人。將現在盧照與那三日裏言笑宴宴的盧照相比,她覺得,如果用現代醫學來解釋,盧照就是有精神分裂綜合症!
“將軍,左護法在安撫員外,讓我們先行,她稍後跟上。”距離盧照的最近的一個黑衣男子立刻抱拳回道,態度是說不出的恭敬。
“嗯,再等等!”待盧照冷淡應聲後,那男子才恭敬退下。
盧照翻身下馬走至應想想,她身後的人自動低頭。
“我跟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盧照竟然毫不在意那些人在場,幫應想想理了理被風吹得微有些淩亂的發絲。
應想想一愣,她這戲倒是演的到位,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現在的盧照,又能讓她找到一些那三日的影子。
“鈴鐺要收好,別弄丟了,以後不要了,記得還我。”
應想想略有些錯愕的看她。良久過後,還是“嗯”了一聲。
“去摩薩草原,要不要我留下幾個人給你?”
應想想搖頭。
“一直忘了跟你說,你畫的那個丹鶴很好看。”盧照的聲音很輕很淡。
應想想詫異的抬頭看她,她明明記得,她當時說的話不是這樣的。那天,盧照和她在後院賞梅,盧照一時興起就讓人筆墨伺候,說要畫一幅梅花圖。當時正值黃昏,她看著盧照的畫就想起了林逋的那句詩“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所以,她也提筆,畫了一隻仙鶴。後來,盧照問她,為什麼要畫一隻鶴在這裏,說是破壞和諧。她就跟盧照講了“梅妻鶴子”的故事。林逋,那個種梅養鶴成癖的男子,他終身未娶,說要以梅為妻,以鶴為子。而那句詩,是對梅花最好的讚詞。
盧照當時聽後隻說了一句“愚不可及”就回了房。但現在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