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衡垣大軍連著盧照的軍隊全部班師回朝。
應想想幾人本無意再跟隨他們去衡垣京都,隻是,鏡子在寧楚暮手上,他們要拿鏡子就不得不再去趟衡垣京都。
在啟程回朝前夕,襄陽曾請求見過寧楚暮。寧楚暮倒也應他所求,見了他。時光逆轉到那晚…
彼時,寧楚暮正在安排回京適宜。秦少臣走進來,他說:“楚暮,小應的……未婚夫,請求見你一麵。”那時寧楚暮是背對著秦少臣的,他掩飾得再好,秦少臣還是看到了那一瞬間,他指尖的輕顫。
寧楚暮轉身麵對秦少臣,他笑得淡然,“是嗎?那就讓他進來吧。”
秦少臣歎了口氣,轉身出門。
襄陽走進門的時候,寧楚暮正在親自點數著從龍郢國得來的國璽、兵符等物。
襄陽看著眼前恍如謫仙的男子,微愕了一下,現在的寧楚暮與他前兩次見的寧楚暮是不同的,畢竟他見寧楚暮的那兩次都不是寧楚暮其人的最佳狀態,而是最壞的狀態。而如今,則全然不是那個樣子。所以,見到現在的寧楚暮,襄陽微怔了一下。寧楚暮也由著他打量,麵上看不出除淡然以外的其他神色。當然,襄陽隻是微愕了一下就回神。
襄陽風度翩翩,禮數周全,“寧公子,在下襄陽。”
寧楚暮也回禮,淺笑:“我們見過,不必如此拘束。”末了,他問:“閣下深夜造訪,找寧某人,不知所謂何事?”
襄陽看著眼前飄然灑脫的人,眉峰微蹙,不信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事找他,還是開口道:“寧公子,我相信你很清楚我們在找天玄鏡。盧照說,如今天玄鏡在你手上,不知寧公子可否不吝借我們一用?我們自當感激不盡。如若寧公子有需要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當效犬馬之勞。”
寧楚暮神色不動,手中的一個大印卻已經是一片粉末,他笑看著襄陽,“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襄陽錯愕的看他,那男子淺笑盈盈,純良無害,溫潤如玉,說出的話卻與他的表情完全不符。
結果不言而喻,襄陽空手而回。他回去後,蘇漫問結果,他隻簡單的答了一句:他不同意。其他的,他什麼都沒再說,他沒告訴她們,寧楚暮當時的神色,對襄陽而言,那就是玩味的,也就是說,他明明早就沒想過要將天玄鏡借給他們,卻又答應見他,那人純粹就是在看一出由他自編自蹈的戲,帶著雲淡風輕的表情。
應想想聽著襄陽帶回的答案,怔住了。蘇漫冷笑一聲。
所以一個時辰後,蘇漫又出現在了寧楚暮的麵前。寧楚暮還是那副模樣,帶著普渡眾生的淺笑。蘇漫是何人,在情場裏,向來如魚得水,從沒有吃過敗仗,再者,她對應想想和寧楚暮之間的事又知之甚詳。所以,於她而言,要拿下寧楚暮,簡直是易如反掌。她很清楚,既然寧楚暮那麼費盡心思的要得到天玄鏡,那麼,他就還沒對應想想忘情,就算是恨,也是因愛而生的恨。他要的結果也不過是想應想想親自回去找他,而他唯一的籌碼就是,應想想在乎那個鏡子。可是,如果應想想不再在乎了呢,他又有什麼籌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