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想想看著蘇漫:“是嗎?”她眸中含笑,連一直以來的清冷的麵頰上都染上了些許喜悅之色。
蘇漫憤然:“自然是真的,襄陽替你去領的獎章,我現在想起都還有點小鬱悶,我覺得我的那幅畫並不比你的那張畫差呀,可是為什麼你被提名得了個特等獎,我的畫卻杳無音訊呢?你的畫那麼單調,不就畫了點淺草嗎!”
應想想笑了起來,開始賣弄文采的打趣她,“所謂看畫要看意境,你那幅雪鬆畫得固然是好,背景卻千篇一律的采用了白色,少了點生氣。而你所謂的我畫的那點草則恰恰相反,草本也就單調,我突出的是它旺盛的生命力。就如現在,正有’淺草才能沒馬蹄’之感,我要是作畫,肯定不會突出’沒’字,而是’才’字。這就是視覺點所放的位置不同。”她看著這一馬平川的草綠,說得頭頭是道。蘇漫說,她們兩人在很久以前投過畫的那家國際畫行,展出了應想想的作品。當時參賽的人很多,要求很寬泛,隻要是植物均可。那家畫行很出名,她們當時抱的也隻是試一試的想法。果然,一直都石沉大海,不曾想過去了好久,在他們差不多都已經要忘記的時候,應想想的畫卻被提名展出了,不過那時她已經去了古代。
蘇漫被她唬住,一愣一愣的,好久才重重的“切”了一聲。
襄陽騎馬走在她二人身旁,眼眸帶笑的瞅著她們。他很久以前就發現了,應想想每每和蘇漫聊起彼此的畫,她們總是互相打擊,那時她的表情才是最生動的。
“小應……”淩和騎馬向應想想而來,一路上她總是前前後後的跑,三人都已經習慣了。
應想想腳下一踢馬腹,馬快步向淩和走了幾步,她看著她,“怎麼了?”
淩和抿唇,“那個……你上次不是讓我去別院幫你取東西嗎,我……我進不去你那個房間,所以……”如今到京都的日子在即,她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事有必要跟應想想說一聲。
應想想的神色微動了一下,從淩和吞吞吐吐的話裏她就知道原因了。她的目光再次看向最前方的那個白色身影,心裏的情緒複雜難言。她撤回目光再度看著淩和,“沒關係,我知道你盡力了。”
淩和咬唇,“那……那些東西……”
應想想極淺淡的勾了下唇角,“不要了。”除了她從現代帶過來的畫板,那些東西並沒有她特別在意的,就是幽木紫檀琴,她也不甚在乎,放在他那兒,或許以後他還會用著。
淩和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總覺得這點小事都沒能為她做到,她有些愧疚。
應想想似是知道她所想,再度朝她笑了笑,安慰她,“本來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你不必如此介懷。”更重要的是,她當初離開京都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再回來,所以那些東西,她也早就打算不要了。至於她讓淩和去幫她取,也隻是不想那人見著了那些東西而產生負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