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暮在客棧等了整整一天一夜,就在他已經斷定沒有人會回來取那個手機,而他也準備離開客棧掘地三尺去找應想想的時候,那掌櫃的卻來了。
“軍…軍師,他們回來了!”掌櫃的聲音異常的興奮激動,“現在就在樓下。”
寧楚暮濃墨的眸子劃過璀璨的異彩,他聽得分明,那掌櫃的說的是“他們”,他疾步走出房門,憑欄向下望,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青色身影。她果然換了女裝,雖然天下女子千千萬,在他眼裏都及不上她的一顰一笑,此刻穿女裝的她,讓她移不開視線,美得讓他屏息。
“軍……軍師……”掌櫃的見寧楚暮隻是看著下麵卻沒有什麼動作,也不下樓去,隻得磕磕巴巴的叫他。
良久,寧楚暮艱難的移開放在應想想身上的視線,他轉向掌櫃的,“他們可是回來要那東西的?”
掌櫃的點頭。
寧楚暮沉思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別露麵,這事我來處理。”說著又給了他一袋銀子。
掌櫃的再點頭,然後戰戰兢兢的退下。
應想想看著那個從樓上緩步走下來的一身白衣的人,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要震出胸膛,四個多月來,他們這才算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正麵遇著。似初見時一般,那人眉目如畫,容顏清俊,麵色淡然,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唇角少了那抹淺笑。
“是他!”蘇漫低語,她美目圓瞪,直在心裏誹謗,今天回來的時候,沒看黃曆。本來出城去遊玩幾天,心情好不容易變好了,這個人,他又來給她添堵。本來,他們這次回來是打算換家客棧住的,小應卻說,她有東西遺在這家客棧,需要回來取一下。這下好,回來就碰著了一個她現在最煩看見的人。她顯然是忘了,她再煩見他,為了天玄鏡卻還是要見的,這是無可避免的。
襄陽也看著寧楚暮,他俊挺的眉峰蹙起,看了眼身邊神色沒什麼異常的應想想,聯係前後的事,終於明白她當初說的,她不去找那個人,是何意。是,她應了她的諾言,沒有去找那人,卻讓那人自己來見她。又想起她剛剛說的要回這客棧取什麼東西,現在看來,取東西是其次,見眼前這個人才是重點。
寧楚暮看著三人,他們表情各異,蘇漫是一臉憤懣,他自然知道原因,襄陽麵色怪異,他不甚在意,應想想神色自若,他早已料到。
見他走近,蘇漫重重冷哼了一聲,“怎麼?大軍師這是有時間了?都有閑情逸致到我們小老百姓聊天喝茶的客棧來逛逛了?”她話一出口,四下裏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靜寂無聲。通過這次滅龍郢國,本來就京都就很有名的寧楚暮,這下他的名諱就更是傳遍衡垣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