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喚我出來可是有事?”
落煙沙華一副你如果說沒事的話我就走人的表情,戰九天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塊碧色的玉佩,落煙沙華一見到那個玉佩,便緊張地問道:“這是……”
“這是你的隨身玉佩,吾知曉。”
戰九天將那個玉佩拿在手心之中,以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紋路。裏麵晶瑩剔透的色澤足以表明這個玉佩實際的價值不菲,觸手可及的溫熱更是提醒著戰九天,這是冬暖夏涼的養身好玉。
“這玉佩為何會在你手裏?”
這玉佩對落煙沙華的意義重大,她平日裏從不離身,就連睡覺時候也是貼身存放,武王又是如何從她的身上獲得?落煙沙華百思不得其解。
戰九天的臉上盈著淡淡的笑容,眼神盯著那塊玉佩,不斷在落煙沙華的麵前晃來晃去,落煙沙華掀起眼角冷冷地看著他。
這要他如何說?難道要他說都怪吾那天擁著昏睡的你情難自禁,伸手探入你的衣內卻將這玉帶走了、其實吾就是小偷這樣的話麼?
他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將那塊玉佩放在了落煙沙華的手心之中。他轉過身去背著手看著黑漆漆的天都,啞著聲音說道:“這是那日你昏睡過去,掉出來的。上麵有些些許細微的摔裂痕跡,吾讓巧匠將裂縫修補了起來,如今算是原物歸還吧。”
就摔壞這一說,戰九天的確不曾說謊。當他摸到這塊玉的時候,確實驚得戰九天將手中的玉佩給扔了出去,然後……然後他就沒有將那塊兒玉佩再放回去了。他隻得找個機會將修補好的玉佩還給落煙沙華,這麼好且貼身佩戴的玉佩,想必一定很重要。
落煙沙華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隻道是武王對她百般照料,連一個小小地玉佩都放在心上,內心著實撼動了一番。不過她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多謝武王厚愛。”而後,將那塊玉佩小心地收起來。
夜晚的城樓之上,寒風比白日的還要凜冽。風吹得人臉生疼,就如同有刀刃在臉上刮過一般。落煙沙華不禁將自己的臉和脖頸往白羔裘軟綿綿的領子裏麵埋了埋。戰九天看見她取暖的舉動,將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取下來,連頭一起包裹住,拉緊了身前的係帶。落煙沙華無奈地抿了抿唇,戰九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你似乎有話要說?”
“嗯……武王若真是體恤下屬的話,便讓屬下早些回房休息便是。”何苦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呢?兩個人一起受冷……
戰九天看似無意地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實則是摟著她入懷。但是落煙沙華並未注意到這些細節,就算是肩膀上麵的重量加重了,她也隻以為是身上又多了一層披風的關係。
“叫你來此地,當然是有事。”戰九天摸了摸她的頭,落煙沙華不滿地瞪他:“武王,請自重。”
戰九天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幹咳一聲背著手繼續看著黑暗的天際。
戰九天身上的那件黑色的披風所用的材料乃是黑羔裘所做,厚度和落煙沙華身上的那件是一模一樣的,因此落煙沙華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了。不過她還是不清楚戰九天帶她來這裏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戰九天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便緩緩開口道:“你可知天都初建時分的景象麼?”
落煙沙華在披風中掙紮一頓,下意識地反問道:“屬下不知,當初隻聽父王說過,天都始建之初,奇象萬千。究竟是何等的奇象,父王卻不曾說過。武王願告知嗎?”
戰九天背對著她,雙手背後,目光依舊盯著遠處的天際。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刻,大概是晚宴進行得太久了的關係,竟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看著遠遠泛起了白的天際,落煙沙華有種將要天亮的錯覺。
“這是……”
落煙沙華驚歎於這個景象的壯觀,因為在天際泛白之後,黑色的天際上麵不斷滑下白色光芒,流星一般,又快又亮。她驚歎不已,“這便是天都奇觀麼?”
戰九天環抱著雙臂,眺望著星空。
“這是天都最有名的‘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