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九州城的人馬便來到了天都城內。
長長的隊伍霸占了天都城外的街道,街道兩旁的百姓都覺得新奇不已,出門相看。那九州城的隊伍前方先是高大的馬隊開路,後麵緊跟著的是一架由十幾個漢子抬著的轎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不同,風俗也不同的關係,這轎子隻有一個架起來的頂子,無任何的紗幔遮掩,轎子上麵的人,也不像落煙沙華那般低調、用麵紗將自己的臉給遮掩起來。而是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臉給露了出來,比不得落煙沙華風華脫俗,卻是與她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妖豔。
萬黛姬身上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加上她的樣貌本就出眾,妖豔萬千,自然是將天都那些無知的百姓給迷惑住了。
在天都城的城樓之上,一個白色的身影佇立,一手緊握長槍,槍身杵地,槍頭上麵的紅纓迎風飄飛,好一副凜冽的場景。戰九天上來的時候,便看見的是這副場景,心中感慨萬千。他看中的人,便是這般好風貌!
他曾問過前去煙城送信的荒,落煙沙華在煙城的家人究竟是怎樣的人。荒半跪在地麵上,思考了一會兒,對戰九天說了四個字。
“絕代風華。”
如此想來,這四個字,倒也配得上落煙沙華,他最喜愛的女子。
落煙沙華感覺到一隻大手攬上自己的腰間,她低頭一看,又抬起頭來瞧了一眼,望著天都城的戰九天,不禁問道:“你不是不來麼?”
戰九天嗤笑一聲,“來陪你。”
落煙沙華不做聲,跟著他一起默默地看著下方的情景。許久,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少頃,落煙沙華似乎按捺不住了,她輕呼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團白霧。淡然之中微微帶著些許的不自在,“你在做什麼?”
戰九天淡定地從她的披風中抽出自己的手來,輕笑著說道:“沒事,隻是很想抱著愛將你好好恣意疼愛一番啊……”在說到疼愛二字的時候,戰九天特地加重了字的讀音,這讓落煙沙華不禁眉角重重跳了幾下,她看都不想看這個隻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禽、獸!
“萬黛姬,不是個好相與的女人。”落煙沙華幽幽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話中的含義極為複雜,連戰九天也未能聽出她在想些什麼,隻道是她在擔心那個擅長攝人心魂的女人,便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安心便是,有吾在,她們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最好是這樣……”落煙沙華低聲喃喃道,有些困乏了,便晃了下身子。戰九天順手將她攬進了懷中,落煙沙華也沒有拒絕,順從地依偎在他的胸口上,下一刻,戰九天便用他的披風將兩個人都包了起來。落煙沙華隻露出一個頭來,感覺怪怪的。
戰九天握住她的手,好奇地問道:“你的槍呢?”
“收起了。”落煙沙華懶懶地打了個嗬欠,半眯著眼睛問道:“武王,屬下是不是到了換班的時間了?”
戰九天歎息一聲,“你怎麼了?最近似乎乏的很厲害?”觸手摸到的手指和手心都是冰涼的,讓他有些心驚。將她整個人擁進懷裏,隻覺得落煙沙華整個人都是冰涼的。“華兒……”
男人隻有在他極為動情的時候才會叫出這個稱呼來,落煙沙華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搖頭。“我不要緊,隻是,有些受不了天都得氣候而已。”
戰九天擰眉,“既然如此,為何不早說?吾帶你回房間去。”
“可是九州城……”小白兔趴在自己的胸口前,一雙水眸盯著自己看,這讓戰九天有種想要揉一揉她的衝動。“無妨,先送你回去,晚上再接待他們也不遲。”
這算是紅顏禍水麼?落煙沙華心中想道,卻是不想說出來。戰九天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黑白相間的披風在風中颯颯飛揚,兩人漸漸消失在了風雪天地之間。
迎接九州城的工作就交由燕無霜負責,武王戰九天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這引起了城中百姓和文武百官的熱議。
萬黛姬更是覺得臉上無光,但是表麵卻不曾表露出來,見到領著人馬在城門口接應的燕無霜的時候,她也隻是淺淺地點了點頭。
“久聞天都城的燕無霜燕都領俊俏無比,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天都可真是人才輩出啊!”
燕無霜在聽到萬黛姬的話語之後,淡淡地勾起了一抹笑,既不熱切,也不甚冷漠。“多謝九州城主誇獎,燕無霜不過是武王手下的一名臣子,擔不得城主如此謬讚!”
萬黛姬心中很是惱火,心道這燕無霜竟然不給她麵子,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燕無霜心中道這個女人好深沉的心機。
坐在轎子上麵的女人,大約是懶散慣了,趴躺在一個略高一些的小台子上麵,以手托著側臉,似是慵懶卻十分精明地看著麵前的天都人馬,她眸中閃過一種不知名的精光。她用手撫了下自己的長發,手指的指甲上麵套著長長的紅色甲套,看起來妖豔無比,她笑著開口問道:“哦?看來似乎缺少了一位關鍵的人物,不知武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