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耀覺得今天真的是一個忙碌的日子。
先是在街上遇到了二公主和武王的隨身暗衛,然後又要帶著他們到自己的家中來做客,本來想著自己頂多累上那麼一會兒就結束了,結果那些個暗衛一下子過來說是要幫他的忙,卻把他弄得更加手忙腳亂了。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好死不死的武王出現了!!!
難道宮中的飯菜都不好吃嗎?所以他們才都會來自己家裏麵蹭飯?這怎有可能?還是說,武王其實就是帶著他的武後和暗衛們來給他添亂的吧……絕對是這樣子的!!!
風耀覺得自己煩的快要哭出來了。
落煙沙華和戰九天自然是看到風耀那種幾乎抓狂的臉,再看看自己那些隻知道添亂的下屬們,他們兩人相視一笑。
“看來,你該給你那些屬下一點教訓了。”
戰九天睨著她,“當初不是你叫他們去幫忙的嗎?”
落煙沙華環抱著手臂反問:“我有讓他們幫倒忙麼?”
戰九天眯起了眼睛,點頭,“說得也是。”言罷,他朗聲說道:“都出來,再添亂吾挨個抽。”
聽到戰九天的話之後,幾個黑影咻地一下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就站在了他的麵前,呈一條直線。落煙沙華卷起了袖子,“好了,你們把院子裏麵的柴禾都劈了,天都的大男人就是毛手毛腳,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廚房這些活兒還是交給我和風耀吧。柴禾劈完之後,就將這院子裏麵的水缸都滿上,總之一句話,在午飯做好之前,都不許閑著。”
暗衛們齊齊地高聲說道:“是!”
結果樹上的鳥兒都被他們給驚嚇地飛了起來。
戰九天遣散他們之後,便自己走到廚房的門口,倚在門框邊上看著他們兩個人早廚房之中忙碌的樣子。
落煙沙華一邊切菜一邊看著戰九天,後者則是提醒她道:“你當心切了手指。”
落煙沙華的目光不曾轉移一分一毫,還跟他挑了挑眉,“怎麼?信不過我的手藝?”手上的菜刀一邊還當當當地在案板上麵切個不停,富有強烈的節奏感。戰九天看見之後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如此的話,那吾便不為你操心了。”
落煙沙華笑道:“這是你第一次在別人的家中用飯吧?”
戰九天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從前都是吾一人,屬下敬吾,旁人畏吾,隻有無霜敢於吾同桌進食。幾百年下來,一個人也習慣了。”
風耀驚呼了一聲,然後便見他啊了一聲,舉起了自己的手指,上麵一滴鮮紅的血跡從指尖流到了指腹上麵。戰九天與落煙沙華的目光便都被吸引了過去,落煙沙華有些戲謔地看著他:“怎麼?被武王蒼老的年歲給嚇到了麼?”
風耀看著戰九天那張有點發黑的臉鬱悶了,他悄聲說道:“二公主,莫要口無遮攔。”天都武王的脾氣誰都還沒有摸清,萬一他若是因為誰的一句話便發怒的話,這矛盾是必不可少的了。
落煙沙華說道:“我來幫你包紮吧。”風耀連忙收回了手,“不用了,我學會了自己療傷的術法,用不著再擦藥包紮了。”
落煙沙華收回了手,就看見風耀默念了個口訣,然後便發現他手上的傷口在一瞬間愈合了起來。就連戰九天也忍不住位置驚歎。
“久聞煙城的術法在天下間也是難得一見的奇術,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戰九天對於有能力者的讚美可是從不吝嗇。風耀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便繼續切菜去了。
落煙沙華看了一眼風耀,便跟戰九天說道:“你先去廳中坐著吧,這裏交給我和風耀便是。”
戰九天心知她這是要跟風耀有話說,便點了點頭,走出了後廚。
待戰九天走了之後,風耀才說道:“我常聽聞,天都的武王威武勇猛,但卻時常冷著一張臉,不易近人,今日看來,他從前不過是還沒有遇到二公主你罷了。”
落煙沙華一邊洗菜一邊說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叫我二公主?這樣,倒顯得咱們兩個生分了。”
風耀切菜的手微微一僵,然後便笑道:“君臣之禮不可亂,就算你我是堂兄妹,那也不過是舊事罷了,若是我直言你的名字,怕是會落人話柄吧?”
落煙沙華歎息,“也罷,就隨你了。”
風耀抿著嘴角切菜,正好被落煙沙華看到了這個表情,便笑著問道:“風耀心中在想何事?為何露出這種笑容?”
風耀幹咳了一聲,說道:“那風耀若是說出來,你可不許揶揄我。”落煙沙華挑了挑眉,然後說道:“你先說了,我再做決定。”
風耀眼神一轉,“那我不說了。”
落煙沙華連忙說道:“別,我答應你不就成了麼?”
風耀好笑地看她一眼,然後便說道:“天都的男人還真是奇怪,剛剛我在切菜的時候就聽見他們在那裏討論菜的種類,還說煙城的菜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便給我胡亂摘菜,摘的還都是不能吃的那部分。”
落煙沙華縱是榮辱不驚,也被他們這番舉動給逗樂了。“哈,天都的氣候和煙城不同。”落煙沙華一邊剝菜一邊為他解釋道:“天都一到冬天,便會沒有任何植物生長,漫山遍野都是白花花的雪,因此也就沒有什麼食物能吃了。所以天都的百姓要在冬季來臨之前將過冬的糧食都儲備好。但是煙城就不同了。煙城一年四季常春,每天都有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因此煙城才能發掘更多蔬菜的種類。所以有些菜的種類是隻有煙城有,在天都裏可是很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