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被放出來之後,手上還戴著被弄斷的鐵枷鎖,他跟在戰九天的身後,一步一步地踏出了禁地。
原本在禁地之外等候著的情殺和柳傲雲,在見到戰九天從禁地之中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時,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當他們看見柳夜從戰九天的身後走出時,便又都變了臉色。
“夜?!武王!你、你這是……”柳傲雲心中大駭,他不是沒有看到柳夜眼中的愧疚和期盼之色,而是他心裏麵清楚,如果將柳夜就這麼帶出禁地的話,一定會給山莊帶來災難的!
情殺看了一眼柳夜,又看了看戰九天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便什麼話都沒有說了。大哥做什麼事情,都有他的道理。這麼多年來,做兄弟當然懂。
不過,柳傲雲自然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摸不著頭腦之餘,心中還有些慌亂。“情殺兄,這是……”
情殺跟他解釋道:“你不用擔心。大哥既然將他從禁地之中帶了出來,想必是有辦法解救柳夜,所以,你不必太過掛心。”
柳傲雲大喜,“這可是真的?”
戰九天沒有理會他們幾個,而是對著太陽伸展了下上肢,便對著柳夜說道:“現在,施展出你的本事,讓吾見識見識,你的能耐。”
柳夜目光如炬,劍眉微皺。
在後院假山前閑聊的幾個家丁,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吹過一陣冷風,他們不僅抱著自己的手臂,還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其中一個家丁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剛剛從身邊擦肩而過啊?”
家丁甲說道:“不會吧……應該隻是一陣風,沒什麼的吧?”
家丁乙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抬起頭來看看天色,咕噥著說道:“真是奇怪了!明明就是大晴天,怎麼會突然刮起冷風了呢?”
“是啊,讓人有些不寒而栗啊!”
就在家丁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落煙沙華早就已經來到了禁地門前。她剛到,就看到了戰九天正在和一個白發男子在過招,令她有些驚訝的是,兩人的功法都是屬於黑暗係的,所以他們兩個的身上都籠罩著黑色的光芒。
情殺和柳傲雲早就將禁地前麵的場地空了出來,而後便在山石之上觀看戰九天與柳夜的比試。不料卻看見落煙沙華突然闖了進來,更是好死不死地趕上柳夜煞性大發,情殺脫口而出道:“危險!”
落煙沙華眼見眼前的男子閃過戰九天直直朝著自己衝來,便想也不想地喚出銀槍,鏗鏘一聲迎戰。
戰九天眯起了眼睛,毫不意外地看著落煙沙華的銀槍自柳夜的胸口穿過,而後來到了他的身邊。
柳夜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傲雲悲鳴一聲:“夜兒啊!!!”便和情殺從山石上麵跳了下去,一把抱住柳夜再不肯撒手。
落煙沙華瞥了一眼那對父子,問道:“怎麼?他就是柳傲雲的兒子?”
戰九天點了點頭,“不錯。吾看他資質不錯,想帶在吾身邊。”
落煙沙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調侃道:“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而且,他的功法和你如出一轍,你就這麼放心他嗎?”戰九天在她的頭上輕揉了一把,而後說道:“放心,吾從來不會將危險帶在身邊。”
落煙沙華撇嘴,然後走向了抱頭痛哭的柳傲雲的身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兒子又還沒有死,你哭什麼?”
柳傲雲有些驚異地說道:“可是、可是他的傷……”胸口上麵的傷還在滴血,光是用看的就讓人覺得好可怕。柳夜在被銀槍刺中之後,便沒有再動,站在原地僵直住了。
落煙沙華心中不屑,但是卻又不好表達出來,便將那銀槍抽了出來,濺出許多的血花。
“你放心,這些都隻不過是我的幻術罷了,武王想要的人,我自然會成全他。”說罷,落煙沙華還挑釁似的看向了戰九天,後者倒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銀槍從柳夜的胸口抽出去之後,胸口上麵的那些血跡便一一消失不見了,就連柳夜也一下動了起來,緩緩地撫著自己的胸口,仿佛經曆了一場噩夢一般。
情殺看著柳夜漸漸恢複原本的清醒,柳傲雲大喜的樣子,不禁對眼前這個大嫂刮目相看。果然,不管是誰,都不能輕看大哥挑選的人啊!
戰九天將落煙沙華擁在懷裏,問道:“你身子可好了些?”
落煙沙華點頭,“喝過藥之後,感覺好多了。我醒來之後發現你們都不在,我就隻好來找你們。家丁說你們在後院,我便找了過來。這禁地之中,寒氣太重,你們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便出去了……”
落煙沙華著實受不了這裏的寒氣,所以戰九天便對著情殺說道:“吾先帶她離開,這裏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情殺點頭說道:“小弟明白。”
戰九天擁著落煙沙華從假山之中走出來的時候,家丁們不禁目瞪口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從自己的麵前走過,走出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