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為,你已經能看透了。”
戰九天不以為然地背負著手,有些恍惚地看著窗外。
落煙沙華冷笑一聲,“我能容忍你有無數的女子,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能容你心中再有他人。”
戰九天正對著她的視線,很是認真地說道:“吾心中,有很多人,都是無法拿來相互做比較的。”
“所以,這就是你要給我的交待嗎?”落煙沙華麵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盯著戰九天。後者在看見她的眼神之後,雖然有些不忍,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吾心中,你和他並不是能夠相提並論的。”
隻這一句話,就夠了。
落煙沙華聞言,露出了一抹甚是淒慘勉強的笑容。她勾起的唇角有些無助,“是麼?我知道了。”
說罷,落煙沙華便轉身離去。
戰九天有些頭疼地扶著自己的額頭,怎麼什麼事都擠到一起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燕無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書房之內,看見戰九天的樣子,不由得發出了喟歎。戰九天睨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明知道沙華的脾氣,還將白淩之事告訴她,小弟、你是想看吾被落煙沙絕兄妹二人分屍嗎?”
燕無霜輕笑一聲,笑聲之中有些苦澀。“大哥,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就像當初一樣,你以為白淩離開就沒你什麼事了,但是、再次見麵之後,你欠他的,總是要換的。”
戰九天許久都沉默著,沒有開口。良久,他才說道:“此事暫且擱置不說,小弟,你幫吾查找一下古書。”
燕無霜想起了什麼似的,便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兩兄弟在書房之中這一翻找便是幾天幾夜。
然而,他們最終也不曾找出什麼有價值的參考文獻來。
這些事,漸漸地傳到了白淩的耳朵裏麵,他毫不在意地繼續曬著陽光,似乎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倒是緋玉這個小孩子,一直蹲在他的身邊碎碎念道:“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聽說武後離開了天都,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白淩妖嬈地一笑,“哦?這麼說來,這過錯要算在了吾的身上了?”
緋玉撓著後腦勺說道:“也不能這麼說了……但是,你真的沒什麼想說的嗎?我覺得……你所托非人,你又何必插在他們中間當惡人呢?”
白淩躺在一條特製的睡椅上麵,眯著眼睛,手裏還拿著一串剛剛小番邦進貢上來的提子,吃得相當愜意。
“吾從來都不曾插在他們中間,不過是這些人閑著無事,給自己找麻煩罷了。這提子不錯,你不嚐嚐嗎?吾好久,都不曾吃過這麼新鮮的提子了。上次吃到,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緋玉剛要說話,便聽見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當下便冒了一身的冷汗。
“喜歡吃便多吃些,吾當年便是送到你麵前你都不曾誇過一句好,如今卻是惋惜起來了。”
緋玉一扭頭,便看見了戰九天,仍舊是那一身精幹的黑衣,仍舊是那隨意紮起來的黑發,他渾身都散發出了不可侵犯的高傲氣息,引得人的目光不注視著他都不行。緋玉自打來了天都之後,便明白了天都的規矩甚是嚴厲,這天都果然是個無趣的地方。
緋玉朝著戰九天抱拳彎腰道:“見過武王。”
戰九天隻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來天都之後,住得可還習慣?”
緋玉點頭,“嗯,還好。”除了規矩嚴肅一點,其他真的是還、好、啊!
隨後,戰九天也就不去在意緋玉的表情,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白淩的身邊。在看見戰九天之後,白淩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反而懶洋洋地說道:“武王怎會有空來吾這裏?該不會,是要把武後離家出走的帳,要算在吾的頭上吧?”
戰九天坐在了睡椅的邊緣上,一邊拉住了他的手,一邊在緋玉那驚訝的目光之中開口問道:“你都知道了?”
白淩冷哼一聲,“整個天都都知道,武王你為了庇護吾這個外人,而將武後氣走。而吾,就是破壞武王和武後幸福的罪魁禍首。”
“難道不是嗎?”戰九天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看起來似乎是在為他看病的樣子。
白淩低低地哼了一聲,對於戰九天的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緋玉,就在一旁傻傻地看著他們兩個。
許久之後,戰九天才鬆開了白淩的手,說道:“你的身子略有起色,幾日之內不要動武,不要動手,更不要動氣。若是犯了禁忌的話,會前功盡棄。”
白淩抿著唇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許久之後,才冒出了那麼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來。“吾討厭你!”
緋玉驚訝的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這這!這是要鬧哪樣啊?這麼說真的不會被拍麼?
誰知戰九天也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嗯。”
接下來,便沒有人再說話了,一時之間,氣氛有些莫名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