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全程冷眼旁觀,靜靜地看著大臣們放嘴炮,這些大臣話也不結舌,一個完下一個接著站出來,一個個順序排得好好的,像是演員講台詞一樣。
“完了?”大臣足足了一刻鍾不止,聲音才慢慢稀疏下來,龍陽放下手中奏章,抬頭道:“既然有這麼多問題,諸位可有對策?”
方才七嘴八舌的大臣們頓時進入入定狀態,一個個臉不紅心不跳,僅有幾個欲言又止,卻也滿臉憂色,毫無對策。
龍陽在心中無奈地歎息一聲,難怪薑國最終會走向滅亡,外有強敵窺伺,內有家賊作亂,此時的薑國毫無疑問已是病入膏肓之態了,即便龍陽再逆,也很難力挽狂瀾。
“太宰以為如何?”龍陽看著一瞬間安靜下來的眾人,把奏章由一旁的太監轉遞給一直袖手旁觀太宰李如濟,向他問道。
李如濟也是把奏章看了一遍又一遍,斟酌了幾番才道:“微臣認為應廣開國庫,提高新軍軍餉,並且實行減稅,如此才能召集我薑國勇武之士,至於匠部缺少的材料可從民間收購,在如此形勢下,相信我薑國子民定會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哦。”龍陽不動聲色,又向下麵的大臣們問道:“諸位以為呢?”
“太宰言之有理……”
“微臣覺得此法可行……”
“確實該如此……”
……
下麵響起一片附和之聲,不過也有些大臣臉色浮現擔憂之色,也閉口不言。
“大司空何大人,你來我薑國國庫支出收入、餘存幾何、還能支持前線戰局多久?”龍陽臉上看不出喜怒,對下方一大臣道。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臣立即走出來,躬身行了一禮,道:“回太子殿下,今年民間賦稅四十萬布幣,如今……如今餘存已不足……五萬。”
(注:布幣乃春秋戰國時期貨幣之一。)
“稟太子,臣有奏。”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聽著大司空一句一句出來,臉色逐漸變得漲紅,最終忍無可忍,還不等大司空何大人繼續完,便一臉決絕地站出來道。
“呈上來!”龍陽臉色一動,此人是內史霍澤,與薑國王族有一絲血源之親,也是朝堂之上為數不多的忠臣。
龍陽接過太監遞來的奏章,越看臉色越加陰沉,眉尖上翹,眼睛通紅,最後忍不住站起來,將奏章往地上一拍,一幅怒不可遏的樣子,指著大司空顫聲道:“好你個何奇,八萬啊,八萬布幣就這般讓你吞了?我偌大薑國一年賦稅才多少布幣,你兩年之間竟前後私吞了八萬!”
“什麼?”何大人一愣,旋即臉色大變,猛地回頭指著內史霍澤大怒道:“好你個霍澤,竟敢公然在朝堂上汙蔑本官,你到底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您要相信老臣啊,老臣在朝二三十年,身居司空之位一直勤勤懇懇,絕無私吞之事啊。”何奇旋即轉向龍陽,深深拜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這一個區區內史霍澤,竟敢當著太子殿下,當著太宰大人和全朝官員的麵汙蔑一個大司空,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何奇還反咬一口道:“還請太子殿下、太宰大人剝其官職,打入大牢。”
其他大臣也立即反應過來,紛紛出言附和道:
“霍澤居心叵測,請太子殿下,太宰大人剝其官職。”
“一個內史竟敢胡八道,該當何罪!”
“連何大人都敢誣陷,這霍澤真是無法無了。”
……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