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來了之後,陸司爵便開啟了沉默模式,反正不管警官怎麼問,他什麼都不說,隻是神遊太空。
警方沒有辦法,隻好停止了對他的審訊,把他送回了房間。
……
顧溫晚焦頭爛額了一上午,在光華街到處找目擊證人,想知道沈嘉誠為什麼出現在那裏,可是一無所獲。
因為車禍發生的時候是淩晨,路上行人本來就少。
太陽當空,已是正午時分,顧溫晚還是忍著滿頭大汗在街上拿照片不停的問人。
梅湘看不過去了,把她拉了回來。
“你先休息一會,別中暑了。”
顧溫晚卻不聽勸,“不行。”
梅湘因為心疼她,語氣不自然就重了起來,“陸先生在警局不會有事,這件事也沒人敢冤枉他,你不要杞人憂天了。”
顧溫晚卻多心的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不同的意味。
她叫她不要杞人憂天了。
是啊,她是人,陸司爵是天,他有能力處理好所有的事,他不需要她這種無謂的幫忙。
可她又能怎麼辦,她就是不由自主啊,明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可還是想要多幫他一點,好讓他知道,她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隻會靠著他的庇護過活。
可是沒有人能理解,陸司爵不能理解她想參與他人生的心情,梅湘也不能理解她明知是瞎貓亂撞也不停息的心情。
在所有人眼裏,她不過就是陸司爵的一個附屬品。
她靜靜的站在那兒,汗珠不停往地上墜,有時候她已經分不清那是汗珠還是淚珠。
顧溫晚,你真是沒出息,你管別人怎麼說幹嘛,堅持你自己,堅持你要做的事。
她抹了抹眼睛,然後重新振作起來。
卻又被梅湘一把抓住,“又出事了。”
顧溫晚覺得這幾天心髒都要出毛病了,“怎麼了?”
“又有人爆料,陸先生曾經猛k過沈嘉誠,而且是陸先生讓沈嘉誠的電腦文件泄露,是陸先生在整沈嘉誠……”梅湘歎氣,“這下,作案動機可算是板上釘釘了。”
顧溫晚看到那段視頻,馬上就想起來那天的事,“一定是顧安寧!”
她把照片往梅湘懷裏一推,“你接著在這找目擊證人,我去找顧安寧。”
“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沒事。”
顧溫晚伸手招了輛出租車,上車之後才給顧安寧打電話。
顧安寧卻不接她的電話。
她隻好跟司機說:“去顧氏。”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顧氏樓下。
顧溫晚到了大堂,前台還認識她是曾經老板的千金,便直接把她帶到了顧安寧辦公室門外。
顧溫晚舉手敲門,顧安寧說了聲“請進”。
她推開門,看見從前爸爸那間辦公室已經重新裝修,沒有了過往的一丁點痕跡。
以前爸爸在的時候,這裏是白色牆紙,深色地毯,沙發是棕色的,很大很軟,她和弟弟經常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可現在,換了一種歐式風格,香檳色帶花紋的牆紙,奢華的水晶燈,白色地毯,棕色沙發也不見了,換成了一套大紅色的。
她已經沒時間也沒心思去感傷,對著顧安寧便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安寧抬起頭,見是她,便不悅的皺眉,打電話給前台,“為什麼隨便什麼人都往公司裏放?是不是不想幹了?”
顧溫晚按掉了她的電話,重新問了一遍,“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安寧明知故問,“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傻,那段視頻隻有你有可能有。”顧溫晚看著笑得明媚的顧安寧,越發覺得她像一個惡毒的妖精,“我原本以為你跟我說的是真心的,我們從此以後形同陌路,恩仇盡散。”
“我也以為你答應我是真心的,顧溫晚,是你做的初一,我不過還你一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