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覺得如果真的能幫到紀美筠,如果能每天被她這樣崇拜的看著,就算是做壞人,就算是做犯法的事也都值了。
可是現在紀美筠在哪裏呢?她知道他被抓了嗎?她會不會因為他而受到牽連?
老賈一瞬間覺得自己還不如死去算了,死無對證,他們就永遠查不到紀美筠的身上,可又害怕趙賀年的老婆和女兒真的會餓死在深山裏,趙賀年老婆的燒不知道退了沒有……
他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罪犯,隻是一個有人性的普通人。
於是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
……
祁選帶著小男孩去見趙賀年,趙賀年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沒事太好了,你記不記得媽媽和姐姐在哪裏?”
小男孩搖了搖頭,一雙大眼睛裏依舊寫滿了恐懼,“那個地方很冷,離遊樂場很遠,很安靜,有小鳥叫聲,他帶我出來的時候蒙住了我的眼睛,抱我走了很長一段路,才上了車,路上還有很多樹枝刮我的臉。”
祁選便說:“我們已經根據他描述的特征派人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尊夫人和令千金的所在。”
“謝謝你了。”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四個字。”
趙賀年看著祁選,慚愧的低下了頭,“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了,我對不起陸先生,如果你們真的能幫我找回家人,我保證不會再做假口供。”
祁選便扣了扣桌子,“是誰跟你聯絡的?”
“我不太清楚,是一個男人。”
“是這個人嗎?”祁選拿出了一張老賈的照片。
趙賀年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他,我隻聽過他的聲音。”
祁選於是又播放了一段車庫裏錄音,趙賀年眼睛亮了起來,“就是這個聲音!沒錯的!”
“你確定?”
“非常確定。”
趙賀年在這幾天裏已經想的很明白,綁架他妻兒的那個人還不如陸司爵靠譜,起碼陸司爵當時答應送他走,就立刻讓助理安排了這件事,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但是那個人卻一直裹在陰影裏,他看不清他的真麵目,他不敢確信這個人會不會講信用。
畢竟,做出綁架幼兒這種卑鄙的事的人,人品堪憂。
所以他對祁選說:“如果你們真的能救出我老婆和孩子,我保證我一定會轉做陸先生這方的證人。”
祁選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離開了探視間。
陸司爵的意思是,暫且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直到能將幕後那個大boss一擊斃命。
所以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撬開老賈的嘴,讓老賈也成為己方證人。
老賈在漆黑一片的車庫裏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庫裏不透風,氣溫又高,很悶很熱。
他又饑又渴,感覺自己整個身體裏的水分都已經被蒸發。
忽然聽見門口有一陣開鎖的聲音,然後伴隨著開門聲,一道強光射了進來。他因為不適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走進來的人問他:“已經過去三天了,如果你再不說出那兩母女的位置,恐怕她們將會因你而死。”
老賈低著頭,一語不發。
他雖然在這裏暗無天日,但總覺得時間沒有那麼快,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過去了七十二小時,八成這個人在詐他。
見他不配合,門又被關上了。
這次,倒是給他開了排風扇,老賈舒服了許多,盯著排風扇轉動葉片間射進來的光,默默計算著時間。
……
江城最大的森林,常年厚厚的植被將山體掩蓋,因為是自然保護區,所以很少有人踏足,正值盛夏,更是鬱鬱蔥蔥,枝繁葉茂。
祁選說根據趙賀年兒子提供的線索,調取了趙賀年的車出現在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最終判斷,趙賀年的妻女應該就在這座山裏。那孩子說他因為害怕一直在唱歌,xxx唱了五遍就上車了,所以步行距離應該在十五分鍾左右,也就是說深入腹地兩公裏以內。
於是他便安排了人過來搜山,顧溫晚一聽,便一定要跟過去,她整天在家呆著,感覺自己像個廢物,十分想幫忙做一些事。
陸司爵一開始不想讓她去,可她一再堅持,也隻好隨她,隻是特別交代了祁選,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累著。
祁選和顧溫晚一人帶一隊隊伍,分別由兩端向腹地內推進,以包圍圈的形式,地毯式搜索。
臨出發之前,祁選同意交代顧溫晚:“你不用太激進,找不到的話就快點回出發點,我們還有老賈這張牌,我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