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寵顧溫晚,不僅僅是顧溫晚要什麼他給什麼。
他什麼都聽她的,他真真正正把她當做他的妻子,當做平等地位的女人,用心愛著。
他到底要寵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
診所開業之後,原本就已經回到人醫的顧溫晚生活便更忙碌了,常常夜裏十一二點才回家。
陸司爵便時常有些怨念,她現在比他更忙,看她那麼累,晚上回來他就隻想催著她去睡覺,兩人連說話的時間都幾乎沒有。
幸而顧溫晚自己還記得每天早上的跑步訓練,他們兩的每日交流就在跑步休息的時間裏。
“今天晚上你有事嗎?”
顧溫晚拿毛巾擦汗,“我不知道呢。”她白天去人醫,晚上去仁心,如果仁心沒什麼事她就可以早點下班。
陸司爵便悵然若失的“哦”了一聲。
顧溫晚看向他,總覺得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的停下來看他了。
晨光微熹,他的側臉線條如同雕刻一般,堅毅硬朗,好看的眉眼高抬,望向遠方。
似乎是滿腹心思的模樣。
便問:“今天晚上有什麼事嗎?”
陸司爵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就是好久沒跟你一塊兒吃晚飯,想約你。”
顧溫晚便滿心愧疚,“剛開業,仁心人手不多,所以便忙了些……今晚我一定盡早下班,你說去哪兒吃飯吧。”
他的眼神便有了孩子般的雀躍和滿足,“那就去你最愛的那家日料吧。”
顧溫晚忘了,可是他沒忘,今天是他們重逢一百天的紀念日,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快六點的時候,顧溫晚便跟簡悅寧說她今天要早點走,然後把要看的文件都裝進了包包裏,打算帶回家去看。
梅湘已經在樓下等她,接了她之後就開車去那家日料店。
開到繁華市區街道的時候,突然路邊衝出來一個人影。梅湘急忙刹車,那人影卻還是撞到了車的前擋風玻璃上,然後滾了下去。
顧溫晚驚愕的抬頭,就看見一頭亂發的女人穿著白色的衣裙從玻璃上滑落。
她連忙拉開車門下車,梅湘已經在撥急救電話。
那女人大著肚子,躺倒在地上,側臉朝向顧溫晚。
她身下已經暈開了一大灘血,還越來越多,血很快蔓延到顧溫晚的腳邊。
她痛苦的呻吟,淒慘的呼喊,“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顧溫晚知道自己該過去幫她,可是腦子卻像被別人控製住,腦海裏翻出好多記憶的片段。
她摔倒在一堆火裏,同樣的孤立無援,同樣的身下一大攤血,她無助的喊著:“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從前她也夢過相似的場景,她一直以為那是夢。
可是現在,光天化日,日光朗朗,她的腦海中卻清清楚楚的出現了那個畫麵。
這怎麼可能。
那女人痛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眼看就要暈過去。
產婦暈過去是生產大忌。
顧溫晚被人推了一把,轉頭一看,是梅湘一臉不解的表情。
“晚晚,你發什麼愣,救護車說前麵那條街的路很堵,起碼要十幾分鍾才能到,你不是醫生嗎?快救人。”
顧溫晚如夢初醒,趕緊衝到了那個女人身邊,叫梅湘把她扶起來,然後掐她的人中,把她弄醒了。
“太太,我知道你現在很痛很難受,但是你不可以暈過去,為了孩子,你要堅持住。”
那女人抓緊了顧溫晚的手,“我知道。好痛……好痛……”
羊水已經破了,隻能就地接生。
顧溫晚環顧四周,圍觀的群眾聚集了幾十人,有人拿手機在拍照,有人還在直播,但就是沒人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她氣急了,讓梅湘把這些人全都趕走。
看梅湘開的是豪車,圍觀群眾馬上就有人想起來,扶著產婦的那個是陸司爵的夫人。
馬上就議論紛紛起來。
“陸夫人開車撞死人啦?”
“是啊是啊,一屍兩命!”
“哇塞!大新聞啊!不知道爆料是不是有獎金!”
“你算了吧,小心引火燒身,你們不知道陸司爵撞死過人但照樣全身而退嘛,陸家人幹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
“說的也是。”
……
顧溫晚氣得要瘋,梅湘見自己一個人控製不住局勢,便打電話叫人過來。
忽然一輛車停了下來,一個陌生女孩從車上下來。
“陸夫人,我老板叫您帶著這位傷者上車。”
“你老板是?”
那女孩湊在顧溫晚耳邊小聲說了一個名字,“我老板說他的車寬敞,你就算給這位太太接生也施展得開,總比在大馬路上生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