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回了一條：發過來。
老嶽卻說：我覺得我還是當麵交給你比較好。
陸司爵有些奇怪，老嶽這是怎麼了？他以前不是這種吞吞吐吐的人啊。
回到家，把顧溫晚抱到臥室，讓她睡下，才拿了車鑰匙，沒叫司機，自己開車出門。
還是若無上次那個包廂，老嶽一臉沉重。
陸司爵便問：“到底是怎麼了？她那一年做了什麼作奸犯科的事不成？”
老嶽搖了搖頭，“其實我一周之前就已經從梧城回來了，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
“到底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老嶽說：“我能先問你個問題嗎？”
“問。別婆婆媽媽。”
“你有多愛顧溫晚？”
陸司爵拿起酒杯，看了一眼，想起自己開車來的，便又放下了。
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他愛她就是愛她，非她不可，缺她不可。
多愛？
或許，“晚晚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是我賴以生存的空氣，是我邁向未來的動力。”
老嶽便起身，“那便算了，就當今天我沒找過你。”
陸司爵生氣了，他重重的把酒杯放到桌上，“老嶽，你答應我替我辦事，如果真是事情太難辦沒有消息也就算了，你現在明明已經查到了真相，卻跟我賣關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是覺得，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
“你今晚叫我過來，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然後還想一走了之？”陸司爵冷笑，“你想走便走吧，去梧城的線索是我給你的，我猜想真相也就在梧城，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再派人去查便是。”
如果陸司爵自己去查，還不如現在由他來告訴他。
老嶽便又走了回來，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u盤。
“這個給你，你自己保存好，千萬別丟了。”老嶽歎了口氣，“我猜想，她應該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她想不起來，這事便就當它過去了吧，不要過於執著。”
陸司爵拿起那個u盤，看著一臉複雜表情的老嶽，心中疑惑更甚。
手上沒有打開u盤的設備，他便迅速站了起來，開車回家。
在書房裏，他打開了那個u盤。
裏麵是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視乎是很久以前拍的，畫質很渣，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女孩就是顧溫晚。
她穿著一套淺藍色的衣裙，笑得恬淡自然，和現在的她並沒有什麼區別。
除了……
陸司爵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好看的下顎繃成了一條直線。
他啪的從電腦上拔下u盤。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老陸不肯給他發郵件，一定要親手把u盤交給他，又叮囑他千萬不能遺失u盤了。
這裏麵的視頻有關顧溫晚的聲譽，顧溫晚是他的太太，自然是要最最最小心才好。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
那個女孩怎麼可能是她。
晚晚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大著肚子……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陸司爵走回臥室，想抓住顧溫晚問個清楚，可她蜷著身子沉沉睡著，滿臉都是慵懶和安寧。
橫看豎看，晚晚都不像生過孩子，也不像是心裏藏著秘密的人。
他走去陽台，給老嶽打電話。
老嶽說：“我去梧城之後打聽了顧溫晚的行蹤，發現她去了顧家中醫堂，便去找了顧安寧，顧安寧經不住我幾次詐，以為我想殺人滅口，就想偷偷的把舊手機處理掉，便被我撿到了。”
“這個視頻，沒有經過處理，是原始的視頻。”
“我拿著視頻去問過顧安寧，她死不承認，說她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想她應該是怕引火上身。”
“司爵，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你當時跟人家決絕的說分手，她就算再談戀愛也很正常，而且這個孩子也未必生了出來，至少根據我的調查，顧家這幾年是沒有一個嬰兒出現過的……這個年頭，誰沒有幾個前男友前女友，你要看開一點……”
陸司爵掛了電話。
冷風吹得他打了一個冷戰。
他忽然想起來，他跟晚晚提分手的時候，她跟他說過她懷孕了，難道她是真的懷孕了，然後背著他偷偷回江城把孩子生了下來？
那麼孩子呢，孩子在哪裏？
她當時肚子那麼大，不可能像老嶽說的，沒有生出來。
陸司爵忽然很想抽煙。
可是家裏已經很久很久很久都沒有煙了。
他便下樓去拿了瓶酒，稀裏糊塗的喝了半瓶，然後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