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便去了西山。
進了山門,便是鬱鬱蔥蔥的森林。
紅禪寺是百年古刹,所以樹木林立,樹齡也很悠久,很多樹粗的幾人合抱都抱不下。
因為他們來得早,山裏人少,格外寧靜。
顧溫晚和陸司爵一人一邊牽著陸星辰的手,走在樹木鋪的林間小道上。
耳畔有清脆的鳥鳴,鼻尖是清新的晨風。
總覺得有種與世隔絕的安寧。
進了寺廟,焚香許願,然後在寺廟附近逛逛。
陸星辰看見角落裏有一個算命先生,他沒見過這種攤子,便拉著顧溫晚過去看。
算命先生打量了顧溫晚幾眼,問:“小姐要算什麼?”
顧溫晚擺了擺手,“我沒什麼想算的。”
陸星辰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先生,“我想算算什麼時候會下雨。”隻要下雨就可以不去上學了。
先生笑了,“小娃娃,這個我算不來,你去看下天氣預報吧。”
顧溫晚有點囧,抱起陸星辰要走,他卻蹬著雙腳跳了下來。
“我想算算我媽媽在哪裏。”
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盛滿了期待與渴望,顧溫晚不忍心打斷他,便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陸司爵也緩緩走了過來,但隻是立在不遠處,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關於問卜算卦這種事,他一向是不怎麼信,所以當個玩笑聽聽便是。
那算命先生問了陸星辰的生辰年月日時,然後閉眼掐指算了算。
“小娃娃,你媽媽跟你分離了四年,但最近應該回來了,應該就在你不遠處。”
“真的嗎?那她在哪裏?”陸星辰激動起來,到處張望。
“這個就是天機了,恕我不能多說,總之,她就在你身邊。”
陸星辰望了望四周,也就隻有顧溫晚一個女人,便指著她問:“你是說我媽媽是她嗎?”
先生要問顧溫晚的生辰八字,顧溫晚卻對陸星辰說:“他說的身邊是個廣義的意思,不是說就是現在在你身邊,你理解錯了。”
她心裏覺得這先生很像是個騙子,話說的這麼模糊,不就是留著餘地好進退嗎?
天機、不遠處、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
她不相信這個人,便要抱著星辰走。
那先生不高興了,“這位小姐,我還沒跟這小娃娃說完呢。”
顧溫晚掏出一百塊錢,“先生,我們懂你的意思了,不用再說了。”
他被顧溫晚的輕蔑氣得直跳,“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說要錢了嗎?”
“你出來擺攤不為了錢是為什麼?”
雖說是這樣,但學道之人都有自己的清高處事之道,這麼紅果果的給他錢打發他,就是在侮辱他。
他仔細打量顧溫晚,然後“哼”了一聲,“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有麻煩纏身?”
顧溫晚心想,這話說得就更寬泛了。人活在世上,誰敢說自己一點麻煩都沒有?而且她的事鬧的那麼大,這人聽說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願意多說,抱上陸星辰要走。
那先生拿著錢追上她,瞪著她惡狠狠的說:“本來有些天機我是不便泄露,但你這人著實看不起人,我便告訴你一些,你命中要離兩次婚。”
這話聽在陸司爵耳朵裏就很不舒服,他上前擋在顧溫晚麵前,冷冷的盯著他,“你說誰要離兩次婚?招搖撞騙也要有個度,別給自己惹麻煩。”
“你你你……”那先生氣得跺腳,“跟你們這些人沒法交流,總之,這位小姐如果這輩子不離兩次婚,盡管可以來砸我的攤子。”
“你再說一遍。”
見陸司爵的氣場已經變了,顧溫晚連忙拉住他,“別跟他計較,這種事是我說了算,他說哪能作準,走吧走吧,不是還要去吃齋菜嗎?”
她在陸司爵發火之前用力把他拉走了。
到了紅禪寺的飯堂,陸司爵還是一臉沉鬱。
顧溫晚便哄他:“喂喂喂,不要因為一個騙子生氣了,我跟你發誓,我絕對絕對不會跟你離婚,好不好?”
有人哄,他“嗯”了聲,心裏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臉色便緩和了下來。
齋菜剛上齊,顧溫晚就聽見有人喊她,她回來一看,竟然是謝宛如。
“顧醫生,你也在這裏?”
“嗯。”
顧溫晚見她推著彤彤,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去看童車裏的小嬰兒。
陸星辰跟著跑了過來,這軟白的小嬰兒睡得正香,他突然一手指就朝著她粉嫩的臉頰紮了過去。
謝彤彤吃痛,哇哇的哭了起來。
顧溫晚趕緊抓住陸星辰的手,生氣的說:“小星星,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