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澍伸手握住了陸司爵的手,陸司爵稍微一使力,就把她拉回了路麵。
他心裏對白澍很感激,如果不是她眼光敏銳,發現奶奶在那個山坳裏,奶奶不知道還要在那裏躺到什麼時候,他想想都後怕,如果時間拖得久了,奶奶一直醒不過……
他從前倒沒看出來,白澍竟然是個忠心耿耿的女人。
她奮不顧身的背奶奶上來,還用自己給奶奶當人肉墊子,她全心全力的救了奶奶。
等忙完這幾天,他一定要好好謝謝白澍。
顧溫晚要跟車去醫院,陸司爵阻止了她,他看她摁著小肚子走路都跟挪動一樣痛苦,就猜想她大概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
他溫言勸道:“讓恩嘉陪你回去休息,別讓我擔心。”
顧溫晚虛弱的笑了笑,“那好吧,我等著你們回來。”
邵恩嘉從另一條搜查路線跑了過來,剛去救護車看完奶奶,聽到這話便跑過來扶著搖搖欲墜的顧溫晚說:“放心吧,我聽過奶奶的呼吸,均勻有力,應該問題不大。”
“可是白澍不是說她意識不清狀況很嚴重嗎?”
“或許是她看錯了吧。”
邵恩嘉扶著顧溫晚上車,很快就回了家。
顧溫晚一挨到床,片刻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她看見手機上有陸司爵發過來的信息。
他說:“奶奶做過全身檢查了,她沒事,隻不過受了驚嚇,需要留院觀察兩天。”
她便放下心來。
打了個電話給他:“你吃飯沒有?不要隻顧著奶奶不顧著自己,知道了嗎?”
她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聲音軟糯香甜。
他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我知道。”
“白澍呢?她的手怎麼樣?”
“骨折,打了石膏。”陸司爵頓了會兒,“我正要跟你商量,白澍家裏沒有人,傷的又是右手,我想接她去家裏養一段時間。”
顧溫晚連連點頭,也不想想這是電話,陸司爵那邊根本看不見。
“這是應該的,你直管接過來,我一定會讓人好好照顧她,讓她最快速度康複。”
陸司爵“嗯”了一聲,想起她麵色蒼白的模樣,便問;“你呢?你好些了嗎?”
顧溫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沒事,老毛病了,睡完一覺神清氣爽,等大姨媽來了就好了。”
陸司爵便皺起了眉頭,“那些醫生給你開的藥你有沒有好好吃?”生理痛這個問題顧溫晚老是不重視,還是他強逼著她去看了兩個專家,拿了一些藥回來。
顧溫晚心虛的說:“是藥三分毒……”
雖然她是醫生,家裏也是中醫世家,但她就是很討厭吃藥,西藥還好一些,一聞到中藥都要吐,完全喝不下去,想讓她乖乖吃藥,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唔,我知道了,以後我每天監督你吃藥。”
顧溫晚哀嚎,“不要啊……”
陸司爵佯裝生氣,“哼哼,誰讓你不聽話呢。”
顧溫晚掛掉電話,歎了口氣,看來她以後不僅每天要軍訓,還要變身藥罐子了。
可是也知道,這些都是他為了她好,所以心裏還是甜甜的。
晚上十點多,陸司爵便回來了,還帶著打著石膏的白澍。
白澍有些局促的對顧溫晚說:“陸太太,我本來說請假回去歇著,陸先生說你很擔心我,一定要見到我痊愈才安心,就來打擾你了。”
“這叫什麼話,你是為了救我們的奶奶才受傷的,我們本來就該好好照顧你,你不用拘束,這個家裏反正客房多,傭人也多,你放心養著,早日痊愈,早日開工,我還等著你接著做我的助理呢。”
她說的大大咧咧,白澍便做出很感激她親切的樣子,靦腆的說:“好。”
低下頭,卻又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白澍在客房裏靜靜的擺弄著自己的手腕,一遍一遍的練習,強迫自己一定要記住手心朝外的揮手姿勢。
剛剛在醫院,打完石膏之後,她便故意找了一個陸司爵去陸老太太病房的必經之地打電話,然後故意驚訝的喊道:“我爸媽在國外,這邊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你說什麼?!……護工竟然要一萬一個月?……那算了吧……不過是殘了一隻手,我相信我用左手也能生活一段時間的……”
掛電話的時候,還故意把手機掉到了地上,感覺像是左手十分不靈活的樣子。
正要蹲下身去撿手機,就看見了一雙鋥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麵前,那人蹲下去撿起手機遞給她,雖然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但白澍覺得,他看她的眼神跟從前已經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