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一時沒想起來這個吳副總是誰,便問:“不在公司?去哪兒了?”
祁選便提醒道:“難道您忘了?他是紀小姐的人……”
陸司爵想了起來,他剛接手公司便清了一批紀美筠的人,這個吳副總也在其中。
“那他現在在哪家公司?”
“這個不太清楚,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現在馬上就去查。”
“不用。”陸司爵不想讓這件事鬧的太大,便說,“你找一找公司裏有沒有當時參與過這個項目的人,叫他來我辦公室。”
“是。”
很快祁選便找到了一個當時經手收購土地合同的法務。
法務第一次被陸司爵召見,尤為緊張,坐在陸司爵對麵的椅子上,身子還在微微的發抖。
陸司爵問他:“當時收購溫燦童裝廠的廠房這件事,你還有印象嗎?”
法務眼珠朝上,想了片刻,“好像是一年多之前的事吧,很有印象,因為這個合同我們改了很多次。”
“很多次?”
“吳副總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特別著急的想推進這個遊樂園項目,所以給溫燦的條件一周之內提高了很多,最後一版合同,收購價格為市價的兩倍,還附贈了一塊鄰市的地皮給溫燦做新的製造工廠。”
陸司爵翻了翻手上的合同,法務所說的便是這版最終簽約的合同了。
果然條件好的出奇,隻要不是傻子都應該毫不猶豫的答應。
陸司爵又問:“這份合同你是什麼時候擬好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是4月3日。”
“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那天是我老婆生日,我很著急下班,但是吳副總要求我必須當天弄好。”
顧家的失火是在4月4日,最終簽約是4月10日。
陸司爵心裏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難不成真的是陸氏策劃了這場火?害得顧溫晚家破人亡?
法務見陸司爵不說話,又開始忐忑。
陸司爵朝祁選做了個手勢,祁選便說:“你可以回去了,記得今天陸先生找你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一定一定。”法務摸著一臉的汗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陸司爵沉思片刻,對祁選說:“給吳副總打個電話。”
祁選撥了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陸司爵便擺了擺手,叫他出去,他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看來這場大火真的不是晚晚敏感,而是真有蹊蹺。
房地產商為了收地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吳副總做出這樣的事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如果,如果真的是陸氏所為,他又該如何麵對晚晚?他又該如何去賠她一對恩愛和善的父母和一個健康無病的弟弟?
撚了撚眉心,覺得心情真是糟透了。
手機卻響了起來,是陸安遠打過來的。
“司爵,之前晚晚不是說要親手做菜來招待我嗎?我今天正好有空,能不能去你家吃晚飯?我也想去看看媽。”
陸司爵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立刻便答應了,“當然沒問題,我跟晚晚說。”
有陸安遠來吃晚飯,起碼晚晚就不會在他一到家就開始催問調查結果了。
能拖一時是一時。
顧溫晚聽到陸司爵說陸安遠要去吃晚飯,便連忙撇去了仁醫的工作,然後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家。
洗切煮悶燉烤,一頓操作猛如虎,竟然在兩小時內準備出了一大桌十分秀色可餐的菜色。
奶奶在吧台旁邊坐著,一邊喝牛奶一邊圍觀了她做菜的全程,然後拉著她的手說:“你這個女孩子真不錯,留給我司爵做媳婦好不好?”
顧溫晚無奈的笑,“好好好。”她知道跟奶奶解釋也是無用,所以就由著她高興好了。
過了會兒,陸安遠便走了進來。
奶奶一看就他,臉就黑了起來,“你來幹什麼?我沒有你這種被狐狸精迷住的兒子。”
陸安遠有些窘迫,被自家娘當著兒媳的麵這麼說,哪還有什麼麵子。
幸好顧溫晚乖覺,立刻便說要去花園摘些花回來裝點餐桌。
陸安遠攙著奶奶到客廳坐下,軟言道:“媽,你說的對,我這種兒子沒什麼出息,不要也罷。”
奶奶很是意外,她說紀美筠是狐狸精,陸安遠居然沒跟他頂嘴?
陸安遠淒涼的勾起自嘲的笑容,“媽,我以前都錯了,但我會改的,我已經和她離婚了,以後你想去我家便去,不用擔心會碰到她。”
他知道上次奶奶在他家門前踟躕是為什麼,所以特別的心酸。
奶奶歎了口氣,見他一副失落頹廢的樣子,終於於心不忍的說:“行啦,大丈夫何患無妻,回頭媽再給你物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