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晚默默的歎了口氣。
聽到樓梯處有動靜,慢慢抬起了眼皮。
孟偉手抓著樓梯扶手,抓得指節發白,他已經做了決定。
“我跟你去警局。”
顧溫晚對他這個決定並不感到意外,淡淡的說:“好。那叫上顧安寧,我們一起去。”
“不行,我要先回去跟我女朋友交代清楚,我不希望她從新聞上知道這件事。”
顧溫晚覺得要求合理,便說:“好,那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在警局門口見。”她手上有剛剛那段視頻,不怕孟偉耍什麼花招。
孟偉便離開了。
顧溫晚回到幸福裏,發現白澍開著車在樓下等她。
“你怎麼在這裏?”
“陸太太,我是您的助理,當然得知道您的行蹤。”
顧溫晚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外界還不知道她和陸司爵的關係有了變化,她也不想多說。
白澍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今天還需要我待命嗎?”
“不用了。你這幾天先放假吧,如果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
“那好吧,我先回家了。”
顧溫晚目送白澍開車走遠,才上了樓。
而在車裏的白澍,正在給陸司爵打電話。
“陸先生,陸太太已經回到家裏了。”
“好。”陸司爵低低的聲音聽起來很落寞,“辛苦你了。”
“應該的。”
陸司爵掛了電話,心底湧上苦澀。
他竟然淪落到關心她也不敢給她打電話,需要通過別人來知道她行蹤的地步了?
陸司爵,你怎麼會這麼賤?
人家明明就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他拿起酒杯,正要喝第二杯威士忌,就看見陸星辰抱著枕頭,一副委屈的樣子看著他。
“怎麼了?”
“睡不著。”他嘟著小嘴,“晚晚怎麼又不回家了,我還等著她幫我過關呢。”
聽到晚晚兩個字,陸司爵忽然就失了控,他手上的酒杯控製不住的往地上摔去,酒杯粉碎,液體四濺。
陸星辰看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陸司爵摔東西,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
保姆在外麵聽到動靜,忙衝了進來,不敢看陸司爵的臉色,抱起陸星辰就走。
剩下的傭人全都噤如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陸司爵拎起酒瓶,直接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他真的不想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暴力、酗酒……可他控製不了,他隻要一想到在她的心裏他還不如記憶裏的一個殘影,就很想將整個世界覆滅……
……
第二天早上,顧溫晚去顧家接了顧安寧,然後一起去了江城最大的警局,在門口等孟偉。
她八點的時候跟孟偉通過電話,他確定會在約定時間之前到達警局。
可是八點四十的時候,顧溫晚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急喘,“顧小姐,我好像被人跟蹤了。”
“你現在在哪裏?”
“淮海路,出租車上。”
“離警局已經不遠了,你小心點。”
“這不是我想小心就能解決得了的狀況……”
電話裏忽然傳來孟偉的尖叫,“啊……”然後他說:“顧小姐,車停了,他們來了,你幫我報警,我現在在淮海路9……唔……”
他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後電話便被掐斷了。
顧溫晚趕緊往警局裏走去,然後報警稱自己朋友在淮海路被人綁架。
警察抬起眼皮,看到是顧溫晚,便馬上問:“需要通知陸先生嗎?”
“不需要!”顧溫晚惱怒的說,“我在報警!你沒聽懂嗎?我朋友被人綁架了!”
警察不敢怠慢,連忙帶了人過去,可是淮海路已經風平浪靜。
孟偉的手機完全打不通了。
警察問顧溫晚:“這個被綁架的人跟您什麼關係?他叫什麼沒給名字?家在哪裏?做什麼工作?”
顧溫晚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該說。
孟偉一個普通企業白領,會跟什麼樣的人有深仇大恨,必須要綁架他?
其實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是陸氏。
她自以為這幾天保密工作做的很牢靠,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她和孟偉接觸,可她還是低估了陸司爵的勢力……以及人品。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
她原來以為陸司爵是一個說一不二言出必行的君子。
所以才會相信他說不插手就絕對不會插手。
可大概,他應該一直都在偷偷派人跟蹤她吧。
她想起昨晚白澍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便馬上給白澍打了個電話。
“白澍,你是怎麼知道我昨天住在幸福裏?”
“陸先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