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好像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精神。
顧溫晚猶豫還要不要進去,進去又能說什麼。
忽然聽見有人喊她:“陸太太。”
回頭一看,是祁選。
祁選把她帶到了茶水室,麵有責怪之色,但語氣上依舊和從前一樣恭敬。
“陸先生昨天等了您一個晚上。”
“我昨天……”顧溫晚想解釋她本來想來,但是因為種種突發狀況,最終未能來到。
但祁選卻說:“您跟我說這些沒有用,您要說就去和陸先生說。我一直不太明白,陸先生到底對您哪裏不好?您要這樣折磨他?”
顧溫晚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一言不發。
她是個沒出息的人,她寧願聽祁選在這裏責怪她,也不願意直接去病房麵對陸司爵。
能拖一時便一時。她真的不知道看見陸司爵她又能說什麼。
她不怪他了嗎?她原諒他了?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不可能。
她像個朋友一樣問候他嗎?陸司爵會滿意她這樣的態度?不可能。
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不會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修補,那麼進去,到底是對還是錯?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必要?
祁選越說越氣,“陸先生之前為了娶你,跟媒體對抗跟家族對抗,娶了你之後又卷入無妄的官司當中,他說過什麼?他從未有過半句怨言,他對你好,好到整個m國的女人都嫉妒你,你要什麼他給你什麼,幫助你實現你的夢想,你有麻煩,他替你擺平一切,可你呢,你竟然跟他說離婚?你知道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嗎?這麼多天,他放下了手中一切工作,明明感冒了卻不吃藥不治療,從早到晚的喝酒,最後醫生看不下去,將酒換成了藥給他送進去,怕他吃了藥還喝酒,特意加了一些安眠藥,可是沒想到,他吃了平常人足以睡一天一夜的安眠藥之後,竟然都沒有睡著,還能去酒櫃拿酒,這才險些喪命……可你呢,你在哪裏?你到底對陸先生有多大仇恨?為什麼他就算被救護車送進醫院,就算生死垂危,你都沒有來看他一眼?你知道陸先生昨晚醒過來之後得知你始終沒來,表情有多麼的落寞嗎?我真的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女人……”
“你罵得對,罵得都對,是我不知好歹。”她的聲音很輕,像在說給自己聽。
祁選見顧溫晚認錯,心中一口氣稍平,“那你去跟陸先生好好解釋解釋吧,不要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片真心,還有,離婚這兩個字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提了。”祁選想想就後怕,“離婚”兩個字帶來的風暴簡直是摧枯拉朽,他從未見過陸先生自暴自棄成那個樣子。
顧溫晚卻冷冰冰的說:“他對我好,我知道,但是這世界上不止他一個人對我好,至於離不離婚,我們誰都控製不了。”
陸司爵站在牆邊,清清楚楚的聽完了這全部的對話。
祁選罵她的時候,他就已經來了,他本來想衝出去斥責祁選,可他又很好奇,在她心裏到底是如何想他,便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