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恩嘉“嗯”了一聲。
希望,希望明天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
陸司爵當晚便搬去了書房睡,顧溫晚幾次想跟他好好解釋,可他總是冷著一張臉,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顧溫晚隻好作罷,想等他冷靜一點再說。
第二天一早,陸司爵便出了門,雖然紀美筠那邊什麼消息都還沒有,但他也不想在家裏呆。
顧溫晚吃早餐的時候,愁眉苦臉。
白澍幫她熱了一杯牛奶,試探著問:“昨天陸小姐怎麼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為什麼陸夫人回來不可以與先生見麵?”
顧溫晚搖了搖頭,不想回答。
紀美筠跟陸安遠離婚消失,在m國曾經也一時喧囂紛紜,各種猜測都有,隻不過雙方都不曾回應,這些流言便就慢慢被更大的八卦掩蓋掉了。
白澍想起紀美筠看她驚愕的眼神,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那個胎記,她一定看到了。
陸家每一個人都知道她那裏有一個胎記,誰叫她不知羞恥去爬陸司爵的床,最後被人幾近赤果的從房間裏扔出來呢。
所以這次她回來捂得很緊,從來不會穿低領的衣服,昨晚是個意外。
紀美筠這個人,比陸家任何一個人心思都要深沉,絕不像邵恩嘉那麼好糊弄。
白澍現在隻祈禱,陸司爵不要找到她,她能再一次趕緊從m國消失。
……
紀美筠在這棟與世隔絕的別墅呆著,倒覺得挺好,祥和安寧,適合待產。
隻是陸心晴每天急得抓耳牢騷。
紀美筠便教她織毛線襪打發時間。
“顧溫晚懷孕幾個月了?”
陸心晴一邊繞毛線一邊打哈欠,“我也不太清楚,應該三四個月了吧。”
“那我織一套小毛衣,你等那孩子出生拿過去送她,也別說是我織的。”
陸心晴憂心忡忡的問道:“媽媽,為什麼你這麼平靜?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紀美筠有條不紊的戳針,姿態安詳,“我應該擔心什麼?”
“我猜爸爸和哥哥現在正在博弈,就看爸爸最後選誰了,如果爸爸選你,你當然可以平安脫身,但是如果爸爸選哥哥呢?”
紀美筠笑,點了點陸心晴的小鼻子,“你爸早就選了你哥了,我能不能平安脫身,看的是你哥的決定。我和你哥之間交惡已久,所以我擔心不擔心都於事無補,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陸心晴心裏一緊,抓住紀美筠的衣袖,“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忍心說出來“凶多吉少”四個字。
“既來之則安之,別擔心了。”紀美筠伸了個懶腰,扶著腰站了起來,“坐久了有點累啊,陪我去花園裏走走。”
陸心晴便扶著她朝著花園走去。
……
陸司爵帶人去了趟醫院,強行要給紀慎行轉院,丟失了陸心晴這個人質,他現在開始打紀慎行的主意。
他已經癲狂了,自從知道紀美筠回國以後,他變得渾身都戾氣。
邵恩嘉匆匆趕到,攔在病房門口,氣憤不已,“陸司爵!你在外麵怎麼鬧是你的事!你不要打擾嘉仁的病人!”
“紀慎行的住院費是我在繳,我當然有權利處置他的事情。”嘉仁的醫療費用極高,所以陸心晴便找陸司爵拿了一筆錢。
“那我把錢都退給你總可以了吧!”邵恩嘉真是氣瘋,沒想到陸司爵竟然這樣不講道理,為了找紀美筠居然來折騰一個病人!
“不可以。”陸司爵蠻橫的說,“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他。”
邵恩嘉眼見他指使的那幾個壯漢就要撞上來,又氣又急,大聲吼道:“我看你們誰敢碰我!”
那群男人看她氣勢洶洶,便麵有為難。
陸司爵越發覺得全世界都在與他作對,冷冷的問邵恩嘉:“如果你今天不讓開,我們二十多年的情分就算散了。”
“陸司爵,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著魔了!”邵恩嘉試圖勸服他,“我不是想要阻止你,隻不過大神的身體狀況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渾身都還插著管呢,哪能隨便轉院,主治醫生說這兩天他就該醒了,你要是隨意挪動,加重了他的病情,他醒不過來了怎麼辦?你不是也有事情要問他嗎?”
陸司爵本來似寒徹骨的眼波動了動。
遠處邵恩祈已帶著大批保安趕到。
本來他來搶人,就打的出其不意的主意,如今既然院方已有對策,他再硬搶並沒有勝算。
更重要的是,邵恩嘉說的沒錯,他也不願意看到紀慎行有個什麼好歹,他還希望紀慎行能盡早醒過來……
於是便示意那幾個人退去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