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麵亂成一團。
沒有人再管紀美筠。
直升機的飛行員抓住機會,蓄勢待發,紀美筠卻說:“等一下。”
她從飛機上下來,因為肚子太大蹲不下去,便跪在顧溫晚的身邊,查看了她的狀況,又簡單詢問了一下,對陸司爵說:“她有先兆流產的症狀,現在這個點,地麵交通堵得厲害,讓她坐那個直升機去醫院。”
陸司爵對她的話始終有懷疑,“你怎麼知道?”
“我畢竟生過心晴,而且懷這孩子的時候也幾次因為情緒不穩差點流產,所以有點經驗。”
“你就不怕直升機走了,我會對你不利?”
“現在還說這些?時間就是生命。”紀美筠擔心的摸了摸顧溫晚的臉,“她的體溫又升高了,如果再不去醫院,恐怕你會後悔。顧溫晚本來就是因為我才受傷,我不希望看到她出事。”
簡悅寧這個時候終於擺脫了樓下那幾個保鏢,衝了上來,一見這種狀況,便馬上說:“陸先生,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送晚晚去醫院。”
陸司爵便說好。
他把顧溫晚抱上了直升機,又轉身叫簡悅寧,“你陪著她去。”好歹簡悅寧是個護士,有她跟著他放心。可在外人的眼裏,卻都是以為他是要留下來看住紀美筠。
簡悅寧便上了飛機。
紀美筠跟飛行員說去嘉仁,飛行員似有不甘,就說:“後麵還有一個位子,紀女士,你也上來吧。”
紀美筠看了一眼陸司爵,說:“不必了,你快點走吧。”隻剩一個位子,陸司爵肯定也不會坐,紀美筠知道,陸司爵這次是咬死了她,不會讓她再從他手掌心逃脫。
直升機飛走之後,紀美筠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問陸司爵:“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死?”
陸司爵冷笑,“你要是真想死還不簡單,從這樓上跳下去便是。”
紀美筠湊近了他,低低的說:“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怕是對你不好吧。”人心複雜,這些人現在聽陸司爵的話不代表將來會一直聽他的話,萬一有人要是把今天這件事泄露出去,外人會怎麼看陸司爵?一定會覺得他是冷血無情,自私冷酷,竟然會逼死一個臨產的可憐女人。紀美筠是真心的為他考慮,希望她死得讓他解氣,也希望她死得讓他沒有麻煩。
陸司爵很想看紀美筠會演到哪一步,便說:“那我讓他們都進去。”
祁選急了,“陸先生……”
陸司爵揚手打斷了他,“我有分寸。”
祁選帶著保鏢們離開。
紀美筠扶著腰,一步一步走向天台邊緣。
她撫著肚子,心裏默默說著。
“孩子,既然你哥哥這麼恨我,你將來的人生也不會太順坦,媽媽知道對不起你,但是也許隻有一死才是我們母子最好的解脫。”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恨陸司爵,找陸司爵報仇,她不希望這恩怨再繼續下去。
“孩子,人生繁華,雖說有很多好玩的,但更多的是痛苦和無聊,也不必過於留戀。”
“心晴,媽媽不恨你哥哥,所以你也不要恨哥哥,內心充滿仇恨的人生很痛苦,媽媽體驗過,所以媽媽不希望你也體驗媽媽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