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晴到了市裏,便給顧溫晚打電話,得知她在醫院,就直接去了那裏,因為她知道,隻要在顧溫晚身邊守著,就一定能逮到哥哥,她要親口問問他到底為什麼能這麼心狠手辣沒有人性!
進了顧溫晚的病房,就見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紮著針,正在輸液。
“心晴,對不起……”是她不好,她沒有做好對心晴的承諾,也是她不好,坐了紀美筠的直升機走,把她單獨和陸司爵留在了一起。
陸心晴趴在她的病床上,抱著她痛哭流涕,“我再也沒有媽媽了……哥哥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是石頭還是鋼鐵……我恨他……”
顧溫晚感同身受,陪著她一起流淚,簡悅寧在一旁勸說道:“晚晚,你別這樣,醫生說你的情緒不可以有太大起伏。”
可是她怎麼可能不起伏。
紀美筠死了,連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她很悲傷。
紀美筠是因為陸司爵而死,她更悲傷。
她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陸安遠已經打電話給她,說以後就當沒有陸司爵這個兒子,心晴現在對陸司爵也是充滿了恨意。
殺子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從今往後,陸司爵雖然還在姓陸,但跟陸家另外兩個姓陸的,是絕沒有任何關係了。
而且她還不知道,陸安遠會用什麼辦法去打擊報複陸司爵,陸司爵又能不能順利從警方的調查中脫身……
陸司爵到了顧溫晚的病房,就看見了她和陸心晴抱頭痛哭的場麵。
他緩緩走了進去,把蛋糕果汁放在茶幾上。
這些細微的動靜立刻就被陸心晴聽見了,她回過頭,一雙眼睛哭的通紅,卻狠厲的可怕。
她衝到陸司爵身邊,一拳揮向他的臉麵。
陸司爵稍微偏了偏頭,握住了她的手。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我沒有逼死你媽媽。”
陸心晴歇斯底裏,“爸爸已經派人調查過,是你在天台叫媽媽去死,是你支開了所有人,一定是你逼死了媽媽!”
“心晴!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會不承認嗎?”
“別的事情你當然承認,可這是殺人!你怎麼會認!”
“你就認定了是哥哥做的,是嗎?”
陸心晴眼淚橫飛,心痛不已,“除了你還會有誰!你告訴我除了你還會有誰每天處心積慮想置我媽媽於死地!整個m國整個江城除了你還會有誰想要她的命!難不成是她自己想不開跳下去的嗎!”
陸司爵還想解釋,忽然門被推開了。
是幾個警察。
為首的是個熟人,是上次車禍案的負責刑警吳樹。
他對陸司爵說:“陸先生,有一起跳樓案希望您能回警局協助我們調查。”
陸司爵點點頭,他不怕去警局,因為這件事根本就與他無關,他還期待警方能快點調查處真相還他一個清白呢。
“我想跟我太太說幾句話。”
“請便,我們在外麵等你。”
陸司爵對陸心晴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那麼就等警方給你一個答案,你也出去,我要跟你嫂嫂單獨說幾句話。”
陸心晴止住了眼淚,冷漠的說:“好,我就等著你被定罪,依法判刑。”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陸司爵走向顧溫晚。
顧溫晚臉上全都是淚,哭得話都說不全,隻是一味的重複,“何必呢……何必呢……”
“晚晚,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所以你好好照顧身體,不要替我擔心,我會跟祁選說好,從今天開始不許有任何人來探病,你答應我,乖乖的,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孩子,好嗎?”
顧溫晚呆呆的看著他,心底湧上一股喜悅,她握緊了他的手,驚喜的問:“真的不是你?”
“嗯。”他輕輕在她額上印上一個吻,“相信我,我問心無愧,我會很快回來。”
“好。”
顧溫晚目送著陸司爵遠去,他站在門口,有些擔心的回頭看她,她連忙露出了一個笑臉,朝他擺了擺手。
陸司爵稍微放心了點。
別的他都不怕,詆毀也好,誣陷也罷,他不是沒見過這種刀槍劍雨,他隻怕她會受到傷害。
說是為了讓她養胎才不讓人探望,其實,是不想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趁他不在打她的主意。
至於這場莫名其妙的官司,他有預感,一定是百口莫辯前路凶險。
去警局的車上,吳樹看著後視鏡裏一臉從容的陸司爵,心裏不禁打鼓,現在人人都把他當殺人犯,他怎麼還能做到這麼淡定的?回憶起上次沈嘉誠那個案件,他開始有些懷疑,那些表麵證據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定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