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陸心晴忽然炸毛,像是一個努力想要保護小雞的老母雞,“陸司爵!你要是敢靠近我舅舅一步,我就跟你拚命!”
“難道你覺得我會對你舅舅也不利?”
“我不知道,你也不必跟我說,總之我不想見到你,我一見到你就想到媽媽,我一見到你就覺得這麼多年我一直親親熱熱的喊你哥哥就很蠢……可我沒辦法啊,我打不過你,我也沒你心狠手辣,我做不到像你一樣,不管不顧的去為媽媽報仇……我覺得自己很失敗,我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女……所以,就算我求你,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也不要出現在我舅舅麵前,我隻想讓舅舅快點好起來……”
陸心晴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她覺得自己很無能,真的無能,仇人就在眼前,可她就是沒有任何辦法。
她從小循規蹈矩,所以現在,她也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警方身上,希望警方找出足夠的證據,將陸司爵定罪。
陸心晴回到病房,紀慎行就看出她有些不對勁。
“你哭過?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強顏歡笑,“沒事。”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舅舅,你好囉嗦啊。”陸心晴背著紀慎行,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故意語調輕鬆的說,“要說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那就是你外甥女我談戀愛了。”
紀慎行一秒猜到,“是跟那個楚子赫嗎?”
“舅舅好厲害,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陸心晴插科打諢,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八卦,直到把紀慎行哄得睡著了。
她覺得陸司爵剛剛跟她說的話不無道理,所以便給陸安遠打電話,說要跟他見一麵。
陸安遠正在給紀美筠選墓地,親自籌劃她的身後事,接到陸心晴的電話,便讓她直接來一趟墓園。
兩人並肩走在墓園,陸安遠聽完陸心晴的話,便說:“其實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我也讓人去電信局查過,但是你媽媽整天都沒有電話打進或者打出。”
“那她到底是去見誰,您有查到嗎?”
“沒有。我想應該是過去的故友吧。”
陸心晴不信,“有必要這麼著急去見老朋友嗎?”
陸安遠心中有著同樣的疑惑,但卻不願意讓女兒跟他一樣鑽牛角尖,便說:“你不要想這些了,聽說慎行已經醒了,你好好照顧慎行,你媽媽這邊的身後事,還有警方的督促,都由我來做。”他在寒風中吸了吸鼻子,“我能夠為她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陸心晴鼻子一酸,“爸爸,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見媽媽?”
陸安遠今天剛去見過,從前那樣漂亮的一個人,現在已經麵目全非,支離破碎,他看了一眼就受不了的跑了出去,所以他不想讓心晴也去經曆一遍他的痛苦,就說:“等我安排好了,會派人去接你。”先哄騙著她,等遺體化妝全都弄完了再說吧。
這一天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陸安遠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