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慎行便說:“好吧,那我都說給你聽。其實你願意找回記憶我挺開心的,起碼你沒有在抵觸我。”
可他依然心裏有鬼。
他說的都是假話,他並不想讓顧溫晚找回記憶,因為她真實的記憶裏沒有他。
所以到底要怎樣才能讓顧溫晚相信他說的話,又不會觸及到她隱藏記憶的閥門呢?
忽然,他有了個好主意。
“晚晚,我們其實是在國外認識的,當年你還在x國留學,有一次我們兩都喝醉了,我被你打了一頓,然後我很不甘心,總想找你報仇,就這樣天天鬥氣鬥出了感情,有一天我忽然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我們在一起之後,我要回國任職,你也就跟著我一起回來了,你因為我立誌要當醫生,你說你以後想成為我的學生,跟我一起並肩站在手術台上,治病救人。”
顧溫晚蹙著眉仔細回想,“雖然我腦子裏麵沒有你說的這些事,但我確實是曾經在x國留學。”
紀慎行繼續說:“但你媽媽不同意我們交往,因為你還太小,她害怕你會分心,害怕你會被我騙,所以回到m國之後,我們的約會便轉為了地下,你從不敢對任何人提起,而那次車禍,就是因為你看到了一輛疑似你媽媽的車,你因為害怕叫我開快點,我們才會被一輛大卡車攔腰撞上。”
顧溫晚閉著眼睛又是努力回想,依然想不出任何片段,便說:“你可以帶我去出車禍的地方看看嗎?”
紀慎行毫不慌張的點頭,“可以,但是今天太晚了,你還是先回醫院休息吧。”
“我在醫院住夠了,明天打算出院。”
“也好。那你打算住哪兒?”
“還住幸福裏,我和寧洛洛以前一起住的地方。”
“那你出院之後給我打電話。”
“好。”
顧溫晚拎著簡悅寧捎給她的草莓回到了病房,一邊吃一邊眼眶泛紅。
白澍問她:“怎麼了?草莓太酸了嗎?”
“不是,是太甜了,你也吃幾個吧。”
顧溫晚覺得簡悅寧對她真好,明明因為她受到了傷害,有什麼好的還是會想著她。
白澍拿起一個,一咬下去就是滿嘴的果汁,香甜可口,“哇,好久沒吃過這麼大這麼好吃的草莓了。”
顧溫晚好奇的問:“你以前吃過?”這個草莓一般市場上都買不到啊,她也是第一次吃呢。
白澍差點被草莓噎到,“咳……咳……咳……沒吃過,我就是一直想吃。”
“哦,那還有一盒,你帶回去吃吧。”
“不用了,你留著吃吧。”
白澍走去衛生間洗手,心還砰砰直跳,差一點就露餡了。
以前家裏有草莓園,有專門的園丁打理,這樣品相的草莓年年都吃,隻是後來她離家出走之後,就再也沒吃過了。
現在想一想,當年的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果她沒有那麼執著的想要得到陸司爵,她的生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有互敬互愛的父母,有疼愛她的哥哥,還有滿園的花草果樹,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想要回到從前,永永遠遠的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離。
聶之江像是吸毒一樣每天抱著手機看那段視頻,他的手指摩挲在手機上,心裏苦楚酸澀。
他想去澳洲找她,他瘋狂的想要找她,可是聶之川說,如果他真的要地址,他也會第一時間告訴薄思瞳他要去的消息,那麼不僅他到時候會撲個空,聶之川也會失去薄思瞳的信任,從此以後就真的沒有人能知道薄思瞳在哪裏。
聶之江不敢冒這個險,隻好作罷,任由痛苦緊緊纏繞著自己。
忽然有個男人趴到了吧台上,“老板,借個火。”
他抬頭,就看見一個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不怎麼樂意的說:“包間裏不是有火嗎?”
那大漢嘿嘿一笑,“我沒找見。”
聶之江便扔了包火柴給他。
老嶽接過那包火柴,點燃了香煙,卻沒有離開吧台。
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機,“是不是想找人?找人我最拿手了。”
聶之江瞪了瞪眼,“你要麼滾回你的包間喝酒,要麼給老子滾出去,哪來的蠢貨敢管老子的閑事。”
“老板,你這麼凶幹什麼,這是我名片,有需要聯係我。”
老嶽把名片放下,就離開了。
聶之江不悅的看著他的背影,問服務生,“這人誰啊,怎麼這麼麵生。”
“裘總帶過來的人,據說黑白兩道都有一手,江湖人稱嶽哥,裘總女兒被綁架那件事就是他出麵擺平的,裘總感謝他感謝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