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恩嘉想起醫院裏陸司爵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陸家也有這樣的實力。
她知道紀慎行的擔心不是多餘。
紀慎行看她表情平靜下來,默默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邵恩嘉忽然又抬起頭來問:“那你現在去米國幹什麼?”
紀慎行不想再瞞邵恩嘉,就說:“我要去找顧溫晚。”
“為什麼?”
“我聽人醫我的師兄跟我說,顧溫晚為了找回她失去的記憶想要去米國開顱,開顱手術風險很高,我想阻止她。”
邵恩嘉嚇了一跳,陸司爵隻是跟她說顧溫晚是去做檢查,她竟然是要去做手術?
怎麼可以這樣不理智!
邵恩嘉就這樣和同一目的的紀慎行達成了統一戰線,決定等到米國之後兩人要協力去勸阻顧溫晚。
……
老嶽這邊出動了所有的人脈力量,終於查到了薄思瞳的死因。
他便帶著那些資料去酒吧找聶之江。
聶之江看見他,充滿期待的問:“是不是找到她了?”
老嶽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意思?”
老嶽把裝著資料的牛皮紙袋放到吧台上,點了點,“你看了就知道了。”
聶之江連忙一把拽過紙袋,然後哆嗦著手從袋子裏將資料抽了出來。
看著看著,他開始渾身顫抖,連牙齒都在打顫,他把資料往吧台上一摔,紅著眼睛看著老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我前幾天還看過她在澆花,她和狗狗玩得很開心,她怎麼可能死了三年了!”
“那個視頻是假的,是用ar影像技術做出來的,是聶之川在騙你。”
“你怎麼知道那個視頻是聶之川給我的?”
“做這個視頻的技術團隊人員隸屬於總統府,隻要你想要,無論多少視頻他們都做得出來,任何場景都可以做出來。”
“不……這不可能……”聶之江的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他一把揪住老嶽的衣領,“你為什麼要弄個假的死亡證明來騙我,你找不到她我不會怪你,你沒必要這樣做……”
“我想那封死亡證明上寫的很清楚了,三年前薄思瞳死於煤氣中毒,自殺。”
“那為什麼我從來都查不到!”
“因為有人別有用心的將她的自殺事件掩蓋了,而且製造了她繼續活著的真相,所以我們就算翻遍五湖四海,也不會找出任何她存在過的痕跡,因為她就早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不……我不相信……”聶之江抱著那張死亡證明痛哭流涕,“她離開我是個解脫,她明明很開心,怎麼會自殺,這不可能……”
聶之江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不可能。
老嶽又說:“我們又順便查了一下,當年她的孩子不是人工流產,是意外流產,她沒有那麼狠心打掉你們的親生骨肉,至於她離開你是不是解脫,我覺得你應該用心去分辨,而不是被表象迷住了雙眼。”
聶之江像是傻了一樣,呆愣愣的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想說你很蠢,如果是我,我就會懷疑薄思瞳是不是負罪自殺,當初你被聶之川突然打敗,內裏一定有玄機,而這玄機裏薄思瞳有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你有去查過嗎?”
聶之江仿佛醍醐灌頂,“你在暗示我,薄思瞳聯合聶之川一起陷害了我,後來她出於對我的愧疚和對聶之川的愛而不得,對於這個世界產生了絕望,才會自殺?”
老嶽高深莫測的說:“凡事都有可能性。”
聶之江呆呆的坐回椅子上,腦子裏麵翻騰著的都是老嶽剛剛說過的話。
細細想起來,他在不省人事之前,除了喝那杯酒,還吻過薄思瞳。
那是她結婚之後第一次主動獻吻,他喜不自禁,自是好好纏綿了許久。
他一直懷疑那杯酒,可是那杯酒的檢測結果卻是沒有半點問題,他就以為是他那個生物學博士的弟弟用了什麼先進的技術手段做到的了無痕跡,卻從來沒有懷疑過薄思瞳。
如果真是薄思瞳給她喂得毒,那麼有可能毒素也進了她的身體,導致孩子流產。
一切就說的通了。
聶之江睜著一雙猩紅的目,打電話給聶之川,“我要見你,現在,立刻,馬上。”
“什麼事?”
“我在老家等你,你要是不回來,後果自負。”
聶之川掛了電話,莫名其妙,轉眼便把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