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慎行的腦子裏麵一片混亂,他坐到黃昏的時候決定回家,他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冷靜一下,整理整理思路。
顧溫晚掛了紀慎行的電話,顧燦朝就扶了扶剛剛掉下來的下巴,“姐,你現在騙人怎麼這麼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顧溫晚突然覺得那段失去的記憶顧燦朝應該能有一些蛛絲馬跡,就問,“你認識紀慎行嗎?”
“誰?”
顧溫晚找了一張照片給他看。
顧燦朝搖了搖頭,“沒見過。”
“我那年腦膜炎,你一次都沒見過我?”
“是啊,那年我初三,馬上就要中考,媽給我報了好多輔導班,回家還有家教,忙的要死,她也不讓我去看你。”
顧溫晚越發覺得紀慎行的話不可信,如果他兩真的在一起,她又因為家裏反對而離家出走與他在一起的話,起碼她會回去看看正在備考的燦朝,不可能一次都沒見過。
她想來想去,還是在醫院住了一年這個選項比較靠譜。如果真的受傷或者生病,她出不來,燦朝去不了,這才會見不上麵。
可是如果不是在醫院治療腦膜炎,那麼會是在治療什麼呢?她腦子裏麵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顧燦朝聽了一天的往事,情緒起起落落,所以累得特別快,剛吃過晚飯就困得直打哈欠。
他臨睡著之前一直歪著頭看著顧溫晚,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說:“姐,你真的會在這裏陪我?”
“當然。”
“說謊是小狗。”
“我不會騙你的。”
顧燦朝便閉上了眼睛,安安心心的進入了夢鄉。
等顧燦朝睡著之後,陸司爵便走了進來,他白天見顧溫晚不想走了,就自己回市內處理了一些事情。
現在又趕了回來,見燦朝已經睡著,就問顧溫晚:“吃飯了嗎?餓不餓?”他聲音很小很小,生怕吵醒了燦朝。
顧溫晚說吃過了。
他又說:“我給你帶了蘋果派和紅茶,跟我一起去餐廳坐坐?”
顧溫晚搖了搖頭,“不了,我答應要陪他的。”
那個已經睡著了的人卻突然說起了夢話,“少陪一兩個小時也沒關係,記得回來就好。”
顧燦朝說完,翻了個身,背朝著他們,又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顧溫晚忍不住笑了,陸司爵也微微笑了,這小子一天之內對他態度變化這麼大,看樣子晚晚應該替他說了不少好話。
“走吧。”
顧溫晚先起身,走出了病房。然後就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短短一天,十二小時不到,她的心境像是翻天覆地一樣變得那麼徹底。
燦朝剛剛成為植物人的時候,她是看黑夜是黑夜,看白天也是黑夜,可是現在,她看黑夜也是陽光燦爛。
在餐廳喝著紅茶,陸司爵問她:“你是不是想要在米國多留一段時間?”
“嗯。”顧溫晚現在除了顧燦朝的身邊,哪兒都不想去。
“那我把白澍再叫過來陪你吧。”陸司爵有些抱歉的說,“如果近期你不打算做手術的話,我就先回m國了,公司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