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曆險(1 / 2)

顧溫晚不可思議的看向紀慎行。

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頭,可能是記憶湧入得太多,她的大腦承受不住。

她看見了在這裏曬太陽的自己,滿腹憂愁的自己,還有總在她旁邊陪伴的紀慎行。

她穿著寬鬆的孕婦服,紀慎行穿著白大褂,那些畫麵鮮活得就像今天剛剛發生過一樣。

她是真的生過一個孩子,她是真的在這裏生下了grace。

無窮無盡的回憶像是潮水般湧入,她還看見了媽媽,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媽媽。

媽媽跟吐得天昏地暗的她說:“如果實在忍不了,我們就回家吧,這個孩子不要了。”

她倔強的說:“不行,我不會放棄我的孩子。”

媽媽眼裏噙著淚水,幫她拍著背,“你這又是何苦。”

她說:“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當時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她好像很愛很愛那個人,愛到現在想起那些畫麵心還像是針紮一樣疼。

因為她回憶起了當時的心情,那種永遠無法再見到他的難過和悲傷。

他到底是誰?

她為什麼要給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人生孩子?

顧溫晚望向一旁的紀慎行,紀慎行關切的問:“你是都想起來了嗎?”

“隻是想起來一點點。”

“不要著急,慢慢來。”紀慎行帶她找回憶,其實也是在讀博,他賭她想不起來,他想利用這段時間去重獲她的信任。

顧溫晚指著那棟樓說:“當年我就是在這裏養胎這裏分娩的嗎?”

“沒錯。”

“我想進去看看。”

“好。”

紀慎行走到門口,那把鎖卻不像大門上的鎖好開,是類似於家裏的防盜鎖,如果沒有鑰匙,就必須由專業的開鎖匠才能開開。

顧溫晚見紀慎行倒騰了半天也沒倒騰開,就說:“算了吧,我們先回去。”

紀慎行不甘心的問:“你就這麼放棄了?”

“不然呢?”

紀慎行看了看四周,指著一棵枝丫靠近二樓陽台的大樹說:“你在這裏等我,我翻過去,然後從裏麵把門給你打開。”

顧溫晚覺得這棵樹垂垂老矣,恐怕不能承受紀慎行的重量,便阻止道:“不要了吧,太危險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紀慎行躍躍欲試,已經開始擼袖子,“我們總不能真的帶一個開鎖師傅來這裏,所以這是唯一的辦法。”

顧溫晚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這家醫院這麼隱秘,如果真的帶外人來這裏,萬一惹出什麼風波可就不好了。

於是叮囑他:“那你小心一點,不要勉強。”

“我知道。”

紀慎行抱住那棵大樹,雙腳不斷往上攀爬,雙手夠著樹枝,像隻靈巧的猴子一樣,很快就坐上了跟二樓陽台同高的那根樹枝。

他探了探手,發現與二樓陽台的欄杆還是有一段距離,便往樹枝末梢挪了挪。

顧溫晚在底下擔心的喊:“不行就算了,不要冒險。”因為她已經看到那根樹枝搖搖欲墜,樹葉紛紛落下。

紀慎行卻堅持道:“我再試試,就差一點了。”

他往前幾步,眼看就要夠到那個欄杆,另外一隻本來勾著樹枝的手就放鬆了,整個人的重心傾向前麵,可是那根樹枝本來就不夠粗,前端更是脆弱,所以顧溫晚便眼睜睜的看著他就要夠到欄杆的前一秒,樹枝嘎吱一聲脆響,紀慎行驚慌失措的雙手在空中亂舞,然後砰的一聲掉落了下來。

顧溫晚連忙撲過去,“紀教授,紀教授,你還好嗎?”

紀慎行是背部著地,摔得不輕,他感覺自己四肢百骸都已經散架了,卻聽見有人不斷在耳邊焦急的呼喚著自己。

就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立刻恐懼起來,因為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溫晚,溫晚……”

他的手在空中亂揮,顧溫晚一把抓住,“怎麼了?哪裏疼?”

“我看不見了,快送我去醫院。”

“好,你還能起得來嗎?”

或許是因為對光明的渴求,本來還覺得疼的鑽心入肺的紀慎行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然後試著活動了自己的腳踝,“沒有問題,我可以走。”

“那我扶著你。”

顧溫晚將紀慎行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架著他一步一步朝車子走過去,這裏的山路很不好開,顧溫晚又是第一次開這條路,所以跌跌撞撞,不是碰到了樹就是碰到了山坡,好不容易才從山上開了下去,然後飛奔前往嘉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