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晚看著這堵牆,皺起了眉頭。
到底是什麼人刻意要掩蓋這個秘密?她到底生的是誰的孩子?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連一丁點談過戀愛的記憶都沒有?
如果不是顧安寧曾經看到媽媽來醫院看她,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被人綁架到這裏來代孕了一個孩子。
可是她明明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媽媽也同意了她的做法。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生孩子就生孩子,何必要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偷偷摸摸的生?生完之後又將這個地方徹底毀滅?那個幕後主使到底在隱藏什麼呢?
grace又是為什麼流落到英國去的呢?
她心裏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她走到那堵牆前麵,輕輕用手扶著牆麵,然後閉上了眼睛。
可惜期待中的記憶複蘇並沒有出現,她隻感覺到手心沁涼,手指刮過的都是粗糙。
陸司爵便對她說:“你不要過於著急,下次我們再來,上麵有什麼秘密等下次就能知道了。”
“嗯。”顧溫晚有些糾結,“可是你不是說這個地方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道,免得被人利用嗎?你要是帶人來砸這麵牆,豈不是……”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嶽哥來幫忙。”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能相信,陸司爵也對老嶽深信不疑。
顧溫晚便放下心來,跟著陸司爵一起下山。
回去的路上,她對他說:“其實我跟紀慎行沒什麼,上次他帶我過來,然後摔下樹導致失明,我心裏對他心存愧疚,所以才會去照顧他。”
“我能理解你的這種愧疚,隻希望你也試著站在我的角度,理解一下我對白澍曾經的愧疚。”
顧溫晚默默無語,過了半晌,歪頭看他,“如果白澍沒有死,你會繼續沒有原則的保護她嗎?就算全世界都反對都唾棄?”
“不要問假設性的問題。”
“你在逃避這個問題。”
陸司爵猛地停下車,認真的看著顧溫晚,顧溫晚因為他的一腳急刹嚇得心撲撲直跳,正拿手拍著自己的胸口。
“晚晚,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我們要承認有很多灰色地帶,如果這個灰色地帶不會傷害任何人,又能幫人,我覺得不是一件罪不可赦的事。”
“我不能理解你這個說法。”
“當初紀美筠的真麵目被戳穿,我要整到她身敗名裂,將她送進監獄,你是怎麼勸我的?你讓我考慮身邊人的感受,考慮到她肚子裏還有個孩子,連紀美筠你都可以饒恕,為什麼對白澍你就是死咬不放?紀美筠傷害我的所有一切都是處心積慮,而白澍卻都是無心之失,難道她死了還不夠嗎?還要被鞭屍你才能甘心?”
顧溫晚很少看陸司爵這麼激動,便主動提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是我多心了,你說的對,人死如燈滅,我確實沒有必要再糾結前塵往事。開車吧,我們早點回家。”
陸司爵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發動了車子。
回到家裏,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點尷尬起來。陸司爵沒有在家吃晚飯,拿了車鑰匙又出門了。
餐廳裏就隻有陸星辰和顧溫晚兩個。
陸星辰跟顧溫晚說:“下個禮拜幼兒園有場親子運動會,你和霸霸能陪我參加嗎?”
“我沒問題啊,你霸霸……”顧溫晚有些心虛的笑了笑,“你要自己去邀請他,這樣才顯得你有誠意啊。”
“晚晚你好奇怪,以前這種事都是著你的呀,你在霸霸那兒說一句比我說一百句都好使。”陸星辰八卦的湊了上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沒有啊……”
顧溫晚這般吞吞吐吐讓陸星辰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愉快的拍起掌來,“太好了,吵架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顧溫晚無語極了,哪有這樣的孩子,盼著大人吵架的。
“你晚上來跟我睡!他不哄你你就不回房,一直跟我睡!你說好不好!”陸星辰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期待得不行的樣子。
顧溫晚假裝很凶的說:“小星星,不許胡鬧。”
“我沒有胡鬧啊。”陸星辰開始撒潑,“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今晚我一定要讓你陪我睡,否則……否則我就離家出走!”
“又離家出走?”
陸星辰猛點頭,“說起來我好像很久沒有離家出走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我答應你就是。”這小子每次離家出走總要鬧到全城轟動,不是封路就是停地鐵,顧溫晚可不想給江城人民添麻煩。
陸星辰高興極了,一吃完飯就把顧溫晚拉到了自己房間,然後就再也沒有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