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晚揚手,在空中揮了揮,眉頭皺的像個川字。
她在夢裏急促又憤恨的喊著:“走開,你們都走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陸司爵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說:“晚晚,不要怕,我在這裏。”
顧溫晚的氣息漸漸恢複了均勻,然後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睡在陸司爵的懷裏,顧溫晚一個激靈,然後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怎麼睡回臥室來了?她記得昨晚她做了一晚的噩夢,有個人一直在跟她說不要怕,那個人就是陸司爵吧。
想到這裏,她不自覺往他懷裏拱了拱。
這個世界上,能夠給她那麼強烈安全感的也隻有這個男人了吧。
人生苦短,她為什麼非要浪費時間在鬧別扭上?她喜歡他,想要靠著他,想讓他開心,什麼自尊什麼原則她也不想要了。
隨便吧,管他對白澍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至少她能夠明明白白感受到他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
陸司爵感覺懷裏的小東西往身體裏鑽了鑽,明明已經醒了,卻裝作無意識的摟得她更緊,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兩人一起又睡了一覺,其實誰都沒有睡著,都是在裝睡。
這份清晨的寧靜美好得讓他們誰都舍不得打破。
直到顧溫晚的肚子咕咕的響起來。
陸司爵立刻睜開了眼睛,“你是不是餓了?我叫人把粥給你送進來。”
“嗯,餓了。”
陸司爵便給廚房打了電話,然後把她扶了起來,很快粥就送了上來,是鮮蝦玉米粥。
顧溫晚伸手想要自己拿著喝,陸司爵卻搶先一步拿到了那碗粥。
“我來喂你。”陸司爵把顧溫晚的胳膊又放進被窩裏,“不要又著涼了。”
顧溫晚難得的乖巧,張開了嘴,“好啊。”
陸司爵便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了吹,然後送進她的嘴裏,歎了口氣說:“今天好了就知道要吃要喝了,你知道昨天我喂你喝口水有多難嗎?”
“喝水能有多難?”
“怎麼喂你都不喝,後來……”陸司爵故意賣起了關子。
“後來怎麼了?”
陸司爵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先喝完粥,我再告訴你。”
顧溫晚隻好乖乖的喝粥,一口一口,又偷偷觀察著陸司爵的臉色,他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顧溫晚感覺不好,總覺得他在憋著使壞。
等到粥一喝完,她馬上說:“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先去吃飯吧。”陸司爵也是從昨晚餓到現在。
“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了?”陸司爵寸寸逼近,曖昧的笑,“其實很簡單,就像現在這樣。”他俯身,離顧溫晚的距離隻有兩指,已經是鼻尖對著鼻尖。
顧溫晚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他如此親密,臉刷的就紅了,她有點緊張的問:“你……你想幹嘛?”
“給你演示啊。”陸司爵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攫住了她的唇,然後直接攻城略地,讓她差點都喘不過氣來。
昨晚的吻顧溫晚占據了主動,陸司爵帶著一點報複的心情,故意強勢的沒完沒了。
顧溫晚整個人漸漸軟了下去,眼神迷離起來,陸司爵真的很想再繼續,但是想想孩子,還是忍住了。
他鬆開了臉色緋紅的她,然後假裝雲淡風輕的說:“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反正你以後最好不要再生病了,否則喂個水就要把我累死了。”
顧溫晚的臉紅得跟火燒雲一樣,拉上被子,直接蓋住了頭。
陸司爵從臥室出來,就接到了老嶽的電話。
“老陸,我打算明天就回去,後天陪你去砸牆,我把我需要的工具都發給你,你準備準備。”
“行,你發給我。”
學成歸來的老嶽於是列了一張單子,然後發給了陸司爵。
陸司爵親自去買了這些東西,又準備了一輛小卡車,隻等老嶽回來。
他提前把奶奶接了過來,奶奶還是像從前一樣渾渾噩噩,全家就跟陸司爵最生分,跟顧溫晚玩得反倒是最好的。
她最喜歡就是拉著顧溫晚陪她在花園裏轉悠,然後讓顧溫晚給她摘這朵摘那朵,顧溫晚全都摘好之後,幫她插到花瓶裏,她就會對著花瓶露出癡癡的笑容。
“阿裘以前每天都會親手給我采一束花。房間裏有鮮花,就好像阿裘每天都回來過。”
顧溫晚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心裏十分羨慕她和老將軍的感情,隻可惜老將軍走的太早了。
她忽然打了個冷戰……如果以後她和陸司爵有一個人要先走,剩下的那個人要怎麼辦啊……
雖然說起來是很久遠久遠之後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就止不住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