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們先去找一找。”
老嶽領著陸司爵往裏麵走去,然後有些試探的問:“這家醫院以前是做什麼的?跟你有什麼關聯?”
陸司爵心裏著急,不想現在去長篇大論的解釋,就反問道:“怎麼了?”
“你不想說的話我不勉強你,但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三樓的樣子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任憑老嶽見慣血腥場麵,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也是他阻止陸司爵報警的原因。他不能保證陸司爵與那個幾乎被血跡染遍的房間沒有任何關係。
陸司爵一心想去找奶奶,對於老嶽的話沒有放在心上,急匆匆的朝著樹林裏走去。
……
顧溫晚一邊在樹上畫小花做標記,一邊往樹林深處走。
她越走,發現前麵的亮光越多,樹也越少,視野更加開闊。
她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奔跑著穿過了這片樹林,然後就看見了一望無際的空地,比剛剛西山醫院門前的那片草坪還要大。
這個空地上全都是枯萎了很久的植物,她依稀從那些幹枯的枝葉上分辨出來,好像都是芍藥。
這麼大麵積的芍藥……
難不成這個地方才是陸司爵記憶中的芍藥園?
她踮起腳尖,四處張望,忽然看見遠遠的盡頭有個佝僂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撫摸眼前的花枝。
是奶奶!
顧溫晚高興的朝著她奔跑了過去,離得近了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奶奶麵前的那株芍藥沒有死,開著鮮活的白色花朵,正在隨風飄逸。
這整整一大片花田,就隻剩下這一株還活著。
她聽見奶奶喃喃的跟花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不該不管你們的,可我忘了你們在哪裏……”奶奶聲音哽咽,“阿裘,我對不起你,我讓你的心血都白費了,我沒有好好照顧這些芍藥……”
顧溫晚慢慢走近,十分不忍心的扶住老人家,“您別哭了,要是爺爺看見您哭成這樣他也會傷心的。”
奶奶看向顧溫晚,眼神卻突然驚慌失措起來,“你……你怎麼在這裏?”
“奶奶,您忘了嗎?我們一起過來的。您在這裏等我,我找找看有沒有信號,通知一聲司爵。”
顧溫晚站起身,拿著手機對著天空四處揮舞,然後衝著她感覺信號好一點的地方走過去。
她沒有聽見奶奶在她背後追著她說:“晚晚,別走,我有話跟你說,關於星辰……”
顧溫晚步速極快,很快就把奶奶甩開了一大截,走到了一排大樹邊,總算是搜尋到了一點點信號,她撥通了陸司爵的電話,“司爵,我找到奶奶了,你們趕緊過來吧。”
她話音未落,突然聽見有樹枝斷裂的聲音,抬頭一看,有棵鬆樹攔腰斷了,樹梢部分正朝著她的腦砸了下來。
顧溫晚整個人嚇得呆住了,手機從手裏滑落,明明知道自己該逃,可是腳卻像生了根,根本挪不動。
忽然有一雙手推了她一把,她朝著前麵踉蹌了幾步,然後摔倒在地。
顧不得痛,回頭一看,就見那棵樹倒在了奶奶身上,奶奶被壓得臉都陷進了泥地裏……
顧溫晚一聲尖叫,“奶奶,奶奶……”
她撲了過去,想挪開那棵樹,可是用盡了力氣都挪不開,她急的快哭,聽見掉落在地上的手機裏陸司爵擔心的詢問,立刻拿起了手機,“怎麼辦,奶奶被樹壓住了……怎麼辦怎麼辦……”
“你先別慌,我們馬上過來。”
陸司爵順著顧溫晚留下的標記,往前飛奔而去,幾分鍾之後,就找到了奶奶和顧溫晚,還有這一大片枯萎的芍藥園。
顧溫晚還在努力搬動斷樹,老嶽叫她讓開,“我來就行。”
她懷著孕,本就是不該幹體力活的。
陸司爵把她安撫到一邊,就見老嶽已經輕輕鬆鬆的將斷樹抬起,扔到了一旁。
“司爵,這個地方救護車可能不太好找,我們必須馬上自己送你奶奶去醫院。”老嶽利落的背上了陸奶奶,“你們快跟我來,不要一個兩個在那傻站著了。”
“好。”
老嶽打前陣,陸司爵扶著顧溫晚跟在後麵,因為路都已經走過一遍,所以這次很順暢的就回到了西山醫院,找到了他們的車。
老嶽把奶奶扶進陸司爵的車裏,然後讓顧溫晚從另一邊扶著她,對陸司爵說:“你們先送你奶奶去醫院,我收拾收拾這邊,再回去。”
“辛苦你了。”
“別矯情!該幹嘛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