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晚有點淡淡的憂傷。
她知道星辰一直在找自己的親生媽媽,她也答應過幫他去找,可是卻始終沒有付出過行動。
可是星辰,卻仍舊想要在公眾麵前維護她。
幫她塑造一個好形象,說他的傷和她沒有關係,說她親自送他去了醫院。
雖然他撒謊的本領不怎麼樣,這些謊言很容易被識穿,但他的初衷是好的。
說到底,還是她害了他,不僅害得他受傷,還害得他現在自責內疚,連飯都不肯吃。
簡悅寧把蝦仁蒸餃往顧溫晚嘴邊送了送,“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媒體麼,總是喜歡雪上加霜,但是等新的焦點出現,你這點微不足道的雪和霜都會化掉。”
“是嗎?”顧溫晚苦笑,她總覺得這次的風波沒有那麼容易平息,否則不會連陸司爵都是一臉愁色。
下午陸氏召開了緊急董事會。
董事們問陸司爵有什麼解決方案。
陸司爵說:“我會想辦法澄清事實的真相,假的就是假的,傳聞千遍也做不了真。”
一個頭發花白的董事不屑道:“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這個董事姓胡,是當時跟外公一起闖天下的人,所以在董事會裏總是以長者姿態自居,陸司爵平時也給他幾分麵子。
“胡董事,陸氏不是沒有過股價急挫的時候,我們現在根本不用恐慌。”
“以前股價急挫都是因為你,我們自然是要支持你,可這次不同,這次完全就是因為你娶妻不賢,才鬧出這麼大的 醜聞,才連累了陸氏的股價。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解決方案是,你現在宣布和顧溫晚離婚,就可以平息這場風波了。”
陸司爵斬釘截鐵的說:“我不同意。”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澄清嗎?你等澄清之後再複婚就是了,何必非要在這風口死磕呢?”胡董事靠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掃了在坐的人一眼,“現在我們舉手表決,同意我這個方案的請舉手。”
在陸司爵來之前,他已經和這些董事有過默契,所以大部分的董事都舉起了手。
胡董事很滿意,“現在已經三分之二以上同意,你就不要再做傻事了,為了一個女人,白白的拖著陸氏跟著犧牲。”
陸司爵臉上所有的表情一一斂去,整個人像是在散發著烈烈寒氣,他目光森冷的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然後冷笑了一聲,“我絕對不會離婚。”
胡董事不悅的看向他,“你這種做法十分不成熟,根本就是不顧陸氏的利益了!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
“成熟?你們所認為的成熟就是危機來臨之時將妻兒送出去獻祭嗎?抱歉,那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成熟。”
胡董事氣惱的說:“孺子不可教也!”
“對了,我得提醒你們,雖然你們都是董事,但你們加在一起所有的股份應該都沒有我這個大股東多吧,所以就算你們全都抱團舉手,我也可以一票否決你們提出的方案。”陸司爵傲慢的說,“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威脅得了我陸司爵,更沒有人可以逼迫得了我陸司爵,如果你們不信,盡管試試看。”
胡董事氣得拿手指他,“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他站起來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會議室,剛剛舉手的那些董事隨後魚貫而出。
陸司爵平息了情緒,對剩下的董事說:“謝謝你們的支持,也請你們繼續相信我,陸氏不會因為這次小小的風波就摧枯拉朽,隻要有我陸司爵在,陸氏的市值就會一直攀高,也會給你們帶來更多的收益。”
大家頻頻點頭。
“司爵,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什麼樣的人品什麼樣的能力我們心裏有數,放心吧,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
剩下的董事也紛紛離開了會議室。
陸司爵深深的做了個深呼吸。
一直坐在他身後的祁選麵帶難色的說:“陸先生,我算過了,胡董事和剛剛舉手那些人手上的股份加起來有百分之三十。”
“所以?”
“您跟他們決裂,他們可能會把股份賣給章氏家族。”
陸司爵冷笑,“讓他們賣。”
祁選欲言又止,百分之三十股份不少,如果全都被章氏家族收入囊中,便是僅次於陸司爵的第二大股東,到時候恐怕會有很多麻煩事。
但是他能想到的事情陸司爵又怎麼會想不到。
隻能說,陸司爵就算拚了得罪所有的董事,也要護住顧溫晚。
祁選覺得陸司爵做的沒錯,他甚至有些敬佩他的幹脆與果決,可還是難免會擔心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