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陸心晴被嚇了一跳,有些驚懼的看著盛怒的紀慎行,不知所措。
邵恩嘉連忙進去拉了她出來,然後關上了裏間的門。
她輕輕的說:“心晴,你聽舅舅的話,回去吧,你也看到了,你真的不太適合照顧他,與其你們兩個都不舒服,還不如不見麵,醫生說再過四五天他就可以拆紗布了,到時候你再過來,我保證他已經恢複了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紀教授。”
陸心晴噙著淚水,點了點頭。
她真的越來越有一種無力感,她沒有辦法讓舅舅高興,所以也沒有辦法讓自己高興。
“那就辛苦你了。”
邵恩嘉拍了拍陸心晴的肩膀,衝她點了點頭,意思是叫她放心。
陸心晴走了之後,裏間很久都沒有動靜。邵恩嘉在外間,安安靜靜,仿佛房間裏沒有她這個人。
……
何樂琪在江城的日子並不好過,她敏感的發現已經有人在監視她。
隔壁的公寓突然搬來了新的住戶,她每次進進出出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她。
她在網上掀起的輿論狂潮依舊沒有結束。她卻不敢再冒頭去說任何一句話。
據說兒童保護機構已經正式向陸司爵提出了申請,要詳細調查關於虐童一案,但是因為顧溫晚現在人不在國內,所以暫時擱置,意思是隻要顧溫晚一回國,必然會被請去喝茶。
陸星辰這段日子極為安靜。
顧溫晚走了,家裏亂了,他的媽咪好像也不太愛理他了。
他打了無數次那個電話,總是沒有人接,發短信也從來沒有人回。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媽咪不要他了,還是霸霸已經把媽咪抓起來了。
他很想去那個公寓去看看,可最近每天都有媒體埋伏在陸家和幼兒園門口,他出入都有大量保鏢隨行,他根本沒有機會。
晚上陸司爵回家,就看見這小家夥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無聊的玩著桌上的樂高。
他不由得有些內疚,這段時間太忙,他都很久沒有和陸星辰打過照麵了,現在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家暴虐童,不止對顧溫晚有影響,對陸星辰幼小的心靈肯定影響更大。
於是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看著他一塊塊的拚著樂高。
陸星辰沒有看他,隻是悶悶的問:“晚晚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隻有晚晚回來了,這輿論才有機會平息,他才有機會去找媽咪。
陸司爵卻以為他是關心顧溫晚,老懷安慰,“快了。”
陸星辰的下巴擱在茶幾上,老氣橫秋的說:“你可不要騙我。”
陸司爵摸了摸他的頭,“這周末想不想放風箏?我抽一個下午帶你去草原玩好嗎?”
“好啊。無聊死了。”
陸司爵扛起陸星辰,“走,回屋睡覺。”
把陸星辰哄睡著,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門, 看見漆黑的房間,不由得歎了口氣。
聽說顧溫晚在米國還算安定,她也和紀慎行碰上了頭。
安定代表什麼?代表她根本就不想他!也不想回來!
看到了新的調查報告,陸司爵氣憤的想,這女人真是沒良心,拋棄老公還能開開心心的在米國包餛飩,完全不想老公在國內是多麼的形單影隻孤單可憐。
他本來想快點處理完手頭的事就趕緊去米國接她,可現在卻改變了主意,這次他一定要忍一定要忍一定要忍!讓顧溫晚知道他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說起來,最近章楚河好像發覺了什麼,安靜了不少。隻是公司的股價隨著網上輿論的發酵,還是上上下下,波動不停。
那些董事聽信了章楚河的話,開始擔心起公司的運營狀,明裏暗裏找他暗示過不少次,所以他打算明天開個董事會,財務總監今晚會把報表發過來。
陸司爵等到十一點,報表也沒有發來,他便有些不悅,給財務總監打了電話。
那邊卻沒有人接。
他又給財務部打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他覺得奇怪,就讓祁選去公司看一下。
祁選去了之後給陸司爵回電話,“陸先生,不好了,財務部的人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整個部門?”
“還有所有的財務報表,也全都不見了。”
陸司爵眼光一銳,原來章楚河不是安靜了,他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端了整個陸氏的財務部,讓他沒有辦法如期在董事會上證明公司運營正常財務良好,造成董事對他的不信任,和陸氏的混亂,然後他再趁亂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