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栩栩讓周小孜冷靜下來,“你不要再怪自己了,與你無關,真要怪的話應該怪我,我應該早就預見得到她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不該讓她來的。”
周小孜擦了擦眼淚,“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再把她救出來。”
“對,我們不要再埋怨自己了,我先送你回去,以後需要你的地方還多著。”
“好。”
於是徐栩栩派了人過來盯追悼會現場的外麵,然後親自把周小孜送了回去。等他再回到殯儀館,手下彙報說:“沒有任何異樣。”
徐栩栩點了點頭,坐進監視車裏,看著殯儀館的靈車開了出來,何樂琪坐在副駕的位子,正在不停的擦眼淚。而靈車的後麵正放著顧燦朝的靈柩。
其餘到場悼念的人的車子都停在追悼會現場外麵的停車場,所以他們都是自己走出來,然後上車再走。
車子走了一撥又一撥,保安走了出來,去關追悼會現場的門。徐栩栩忙派了個人去打聽,那人回來說:“保安說會場裏已經空了,沒有任何人。”
徐栩栩朝他偏了偏頭,意思讓他親自去證實一下。那人很快就回來了,確定的點了點頭。
“那一定是在殯儀館的那輛車上。”徐栩栩腦海裏回想起從一開始有人出來的畫麵,隻有這輛車進過殯儀館,如果說陸司爵的人想不知不覺把顧溫晚運出來,藏在這輛車上是最安全的,因為誰都不會想到,靈車上還會藏人。
他立馬讓手下跟上剛剛殯儀館出來的車,去墓地。
在墓地停車場,栩栩看見何樂琪從靈車上下來,她非常謹慎的查看了一眼棺木,然後讓人往墓地抬去。等他們走光之後,徐栩栩就下車往靈車去了,司機在車上看見他突然衝過來,嚇了一跳。
“你,你想幹什麼?”
徐栩栩直接跳到後車廂,可是裏麵什麼都沒有。
司機想打電話通知何樂琪這裏有人鬧事,徐栩栩掏出一疊鈔票在他眼前晃了晃,司機立刻就把手機放下來了,貪婪的盯著那些錢。
“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先生,您盡管問。”靈車司機是殯儀館的司機,和何樂琪並不認識,和逝者也不認識,所以他也不在乎這個陌生人會問什麼。
“剛剛車上隻有坐在你副駕的小姐嗎?後車廂除了棺木,沒有其餘的人?”
“是的。”
“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就沒有人嗎?還是半路上有人下車了?”
“沒有啊,我是看著何小姐領人將顧先生的棺木抬到後車廂裏的,是我親手鎖的門,裏麵不可能有人,半路上更不可能有人下車。除非……”司機露出驚悚的表情,“除非有鬼。”
徐栩栩看司機的樣子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而且他不是何樂琪的人也就意味著不是陸司爵的人,沒有義務幫他們撒謊,就把錢給了他,然後下了車。司機很快就將車開走了。
那這就奇怪了。顧溫晚到底在哪兒呢?
徐栩栩坐在車裏,給還在殯儀館盯梢的手下打電話,那邊說會場已經鴉雀無聲,絕對不可能藏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山上的葬禮已經舉行結束,身著黑衣的人們排成一排從山上下來,何樂琪由專人推著,在隊伍的最後麵。他們很快就上了各自的車,離開了墓園。
徐栩栩看著何樂琪的樣子,她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多悲傷,反而有一絲得意,這絕對不是一個在自己深愛的人葬禮上會露出來的表情,可是她剛剛看棺木那一眼謹慎又顯得她很在乎棺木裏的那個人。
徐栩栩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剛好手下打電話來彙報:“找到顧燦朝的死因了,他從越南偷渡回國葬身大海,屍體並沒有打撈到。”
“不好!”
徐栩栩立馬招呼了所有人,讓他們帶著家夥往墓園的山上跑去。
如果顧燦朝的遺體並不在棺木裏,那棺木裏一定有古怪,否則何樂琪沒有必要那麼慎重其事。仔細想想,陸司爵的親信今天一個都沒有出現在追悼會現場,如果真的是陸司爵的人找到了顧溫晚,這麼大的事,起碼祁選會過來,但是沒有。
所以,是不是顧溫晚其實並沒有被陸司爵的人發現,而是被何樂琪發現,何樂琪對她痛下殺手?然後再利用棺木毀屍滅跡?
徐栩栩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渾身發抖,現在隻期望自己的猜測不要是真的,他不希望顧溫晚已經出了事。
墓園的工作人員被徐栩栩派去的人拖住了,所以他們沒有時間去巡園,也沒有時間去看監控。徐栩栩帶了十幾個人,很快就將墓地打開了,他跳下墓園,打開棺木,立刻就心涼了半截——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