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點了點頭,邁腿上了樓。
推開何樂琪的房門,她便驟然回過頭來,可是看見陸司爵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她覺得她可能真的輸了,她沒有辦法讓這個男人喜歡上她了,她之前以為她可以,她有很多心機手段,她也有的是時間跟他慢慢耗,但是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堅決,他甚至不打算給她時間了,就在今晚,要麼她給他想要的答案,要麼她將永遠墮入黑暗深淵。
她有想過,要以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陸司爵,可是她不敢,如果她真的不小心傷到這個孩子,那她和陸司爵之間最後的聯係都沒有了,她不想做任何傷害這個孩子的事。
所以她打算,暫時投降,起碼要安安穩穩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然後時間過去久了,或許陸司爵就沒有現在這麼恨她了,她還可以利用孩子慢慢走近他……
陸司爵坐到她對麵,開門見山,“說吧,晚晚在哪兒?”
“她說她不想再見你,她想去找燦朝,所以我猜她是通過偷渡的方式去越南了。”
陸司爵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她連顧燦朝的葬禮都沒有出席,肯定是因為她已經去了越南,她想在燦朝出事那片海上去拜祭燦朝!
畢竟燦朝的遺體還在海裏,那個葬禮葬下去的不過是衣冠,她知道這一切,又怎麼還會去那個虛假的葬禮?
陸司爵站起來,拂袖而去。
何樂琪暗暗鬆了口氣,陸司爵想找到顧溫晚,需要很長很長時間,因為偷渡、越南,每個環節的搜查都沒有m國這般得心應手,她可以喘口氣把孩子生下來了。
……
陸司爵出動了很多很多人,找了好幾個月,可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他沒有懷疑何樂琪的說法,反而覺得這是顧溫晚在刻意躲著他,於是又在越南的媒體發布了密集的、大篇幅的尋人啟事。
而這個時候,顧溫晚的整容手術已經全部完成,她有了一張平平淡淡的臉,還有了一個新的身份,用的是她當時在徐栩栩外婆家用過的名字:溫零。一無所有的零,重新開始的零。
徐栩栩特意趕去D國,幫她慶祝重獲新生。
溫零已經完全接受了不可以再說話的現實,並且坦然接受這一切,性格變得更加柔順溫和。這讓徐栩栩覺得詭異,他感覺溫零在壓抑她的情感,他怕她憋得太久會出事,就試圖想讓她打開心防。
“阿零,你知道嗎?何樂琪和陸司爵已經舉辦了婚禮,她的肚子也大了起來,陸司爵在他的海邊別墅讓她養胎,還配了全套的醫護人員,好像很慎重的樣子。”
溫零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但手上的手寫板連抬起來的欲望都沒有,表示她不想就這件事做評價。
“你和周小孜在一起始終比較危險,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我讓周小孜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那裏有一所大學是她所學的專業世界排名第一。”
溫零抬起手寫板,寫了三個字:“謝謝你。”
徐栩栩無奈的說:“都說了多少遍了,不用客氣,對了,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我想去學手語,雖然手寫板也很方便,但有時候寫起來還是太慢了。”
“沒問題,回頭我找個老師來教你。但我還是希望你的聲帶可以慢慢恢複好,對了,醫生開的那些輔助治療的藥你有在好好吃嗎?”
溫零點了點頭。
“那我送你去學校報到吧,然後我們吃個飯,再送小孜去機場。”
溫零比了個“ok”的手勢。
徐栩栩幫她找的這所學校離她現在住的地方很近,是所私立的醫科大學,雖然很少出現在大學排行榜上,但師資雄厚,尤其是兒科和心髒科,完全不輸那些名校。
溫零選的就是兒科,她選這科的原因一是因為之前在人醫輪科的時候最喜歡兒科的氛圍,另外一個就是她有三個孩子,她總覺得選了兒科,幫了別的小朋友,也是等於變相的在照顧自己的孩子。
周小孜戀戀不舍的說:“如果不是害怕會暴露你,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她沒有整容,還是有可能會被人認出來的可能,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溫零,或許有愛屋及烏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平靜、豁達都深深感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