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就是!”滿心悲憤急需要發泄的忠嬸將忠叔推出了別墅門外,“你走吧,去跟你女兒報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曾經的張冠李戴現在可以名正言順了!她再也不會是沒有人供奉的孤魂野鬼了!”
“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
忠嬸甩上了門,忠叔越想越氣,越想越心寒,幹脆攔了輛車,打算去埋著樂琪的墓地。
剛剛到達盛家門口的聶之川正好看到這一幕,心下十分奇怪,何樂琪明明現在還在國內,忠嬸讓忠叔去哪兒找女兒呢?又是什麼叫張冠李戴?
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和好奇,跟上了忠叔打的出租車。
聶之川發現他們漸漸朝著郊區而去,忠叔的車最終停在了一處墓園外。他走到了墓地前,什麼都沒說,就開始掉眼淚。
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隻是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不再多說一句話,好多話都說默默在心裏跟自己的女兒說。
忠叔離開之後,聶之川就走到了墓碑前,看到墓碑上白澍的照片和白澍的名字,回想起忠叔剛剛的樣子和忠嬸剛剛的話語,他突然覺得他好像懂得了什麼。
這個墓地裏躺著的是真的何樂琪,而在m國難產而亡的才是真的盛芷荷。
否則忠叔不會不顧自己女兒死在異地,跑來對著白澍的墓碑哭,忠嬸的張冠李戴也就有合情合理的解釋了。
聶之川回想起跟何樂琪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手慢慢握成了一個空心的拳頭,他轉身看著遠方,視線漸漸模糊。
如果早知道她是她,他一定不肯讓她再去做冒險的事情,如果早知道真相,也許他們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會嗎?
他不知道,何樂琪拚了命要嫁給陸司爵原來真的是為了盛芷荷圓夢,她就是盛芷荷。
她無論是盛芷荷、白澍、還是何樂琪,都從未想過要選擇他,她的世界裏無論愛也好恨也好,都隻有一個陸司爵。
但她應該是在乎他的吧,所以才會逼著他離開,離開那些有可能和陸司爵起衝突的場合,保護他不被陸司爵發覺當初綁架陸星辰的是他……
聶之川心裏像是墜滿了石頭,雙腿像是灌滿了鉛。他覺得他的人生沒有希望了,他不知道從今往後該何去何從。他努力在米國的研究室裏奉獻自己,一是為了興趣,另外一點就是為了將來回到權力核心,好能給盛芷荷保持。
可如今,是她飛蛾撲火一樣飛到了陸司爵身邊,又是因為難產而死,他還有什麼立場去複仇?
聶之川拖著沉重的身體下山,上車,麻木的開回研究室,然後接連三個月都沒有出過研究室,直到他的實驗成功……
……
日子如水一樣匆匆而過,傷心也好,快樂也罷,每天日出日落都不會停止。
一轉眼就是三年後的秋天,是大壞和小壞兩個人的生日。
陸司爵一大早就吩咐了管家,今天將會有一整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過來,讓他準備一些食物,另外布置一下家裏。管家連連應是。
他轉身又上了樓,這兩個小屁孩被他寵壞了,每天早上都賴床,不肯起來,所以要麼是星辰去喊,要麼是他去喊。星辰現在已經儼然一個大哥哥的樣子,對三個弟弟妹妹十分具有威嚴,有時候說話比他這個老爸還好使。
剛走到大壞小壞房間的門口,就聽見了星辰的聲音:“我數到3,你們再不起來的話這個星期都不要想讓我帶你們玩遊戲了。”
“3、2、1!倒計時結束!”
那兩孩子雖然醒了,但故意裝睡,想跟陸星辰玩。
陸星辰看出來小壞的睫毛在抖動,就說:“我有一個鋼鐵俠的頭盔,誰先起床洗漱好我送給你誰。”
馬上就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兩個孩子同時掀開被子坐起來,然後衝向了衛生間。
陸司爵在門口笑了笑,然後轉身往最小的那個房間走。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真實身份,所以陸星辰不太喜歡最小的這個妹妹,基本不管她,但是也不排斥她,她如果主動湊過去跟他們一起玩陸星辰也不拒絕。
陸司爵走進去,就看見她坐在床上,閉著眼睛還沒有醒,像個木偶一樣被保姆穿著衣服。
穿好衣服,保姆剛一撒手,她就打了個哈欠,然後又倒在了枕頭上。
陸司爵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晨曦,起床了。”
她聽到爸爸的聲音,就奶聲奶氣的張開了手,“抱。”
陸司爵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她立刻就像無尾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他帶著她去衛生間,看著保姆給她刷牙,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