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
“那我們開始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哦,隻有黃色線以內是我們的活動區域,不可以越線的哦!”
“知道!”
漁場在黃線附近都安排了工作人員把守,越過黃線那邊就是深水區,魚苗更多,但對於孩子也更危險。
陸初弦為了在她爸麵前做乖孩子,所以跟成黛琳友好得不得了,兩人拉著小手小心翼翼的走到溪邊。
成黛琳看著水底層次不齊的石頭,有點害怕,怎麼也不肯下水。
陸初弦便先下去了,還在水裏轉圈蹦了蹦,“你看,沒事的哦,快下來吧。”
陸驕陽也鼓勵成黛琳,“是的,很安全的,不要怕。”
成黛琳被他們一人牽一邊小手,終於鼓起勇氣下了水,然後就覺得踩水花異常的好玩,很快就消除了緊張和不安。
溫零遠遠看著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這兩孩子被陸司爵教的都很不錯,勇敢、自信、友善、活潑……她總算可以放心了。她癡癡的看著那三個孩子在水裏開心的蹦著跳著,突然有個老師喊她:“那位大嬸,麻煩幫我們再拿雙靴子,有個小朋友的靴子破了。”
溫零應了一聲,然後立馬跑去了儲藏室,拿著靴子遞給了老師,然後再去看驕陽和初弦,就發現他們已經屁股朝天的在水裏摸魚了。
已經快要入冬,溪水有些寒冷,所以漁場給他們都準備了手套。
陸驕陽長得其實有點像燦朝,眉眼和神態都很像,而初弦長得像縮小版的她自己,溫零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和燦朝,無憂無慮,好動任性。她隻希望這兩孩子不要像她和燦朝一樣命途多舛,曆經種種最後還是陰陽相隔。這輩子她走了很多很多彎路,也都是不好走的路,她希望她的孩子們不要再重蹈覆轍。
初弦從水裏摸出了一隻小螃蟹,炫耀的拿了起來,“陸驕陽!你看!”紐扣大小的小螃蟹在空中不斷的張舞著爪牙,但是初弦一點都不害怕,反而一直在戳它的肚子。
驕陽不服氣,屁股撅得更高了,頭都恨不得紮到水裏去,終於,讓他也摸到了一隻螃蟹,而且個頭比陸初弦的那個大得多,他高興極了,立馬抓著螃蟹向初弦示威,“哼,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
可是他卻不像初弦知道怎麼去抓螃蟹,他豎著抓的螃蟹,所以螃蟹的爪子還可以自由活動,一下就勾住了他的手套,然後刺啦,戳破了手套劃破了他的皮膚。
驕陽吃痛,“哇”的一聲哭出來,手一鬆,螃蟹就掉進了水裏,同時掉進水裏的還有他的幾滴鮮紅的血液。
溫零連忙朝著他跑了過去,在老師們發現之前已經抱起他就往衛生間跑,先是拽掉了他的手套,然後在水龍頭底下衝洗了傷口,最後又去找漁場主要了急救箱。
她溫柔的幫他消毒著傷口,驕陽細皮嫩肉,疼得不得了,手不停的往回縮,哭著說:“你是個壞人,你弄的我好疼,我要醫生來幫我弄。”
溫零很想告訴他她就是醫生,而且任何一個醫生來處理傷口都會這麼疼,可是她說不出話來,隻好蠻橫的夾著他的手,消毒完傷口貼上了創可貼。
驕陽一邊哭一邊說:“我認得你了,你這個大壞蛋,我以後都會記住你的,我會跟你報仇的。”
溫零摸了摸他的頭,眼淚差點流出來,作為媽媽,她還是第一次觸碰他的手,第一次和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偏偏還是他受了傷的情況,她又心疼又心酸。
徐熙熙帶著陸初弦趕了過來,看見驕陽腮畔還掛著大大的淚滴,就急了,質問溫零:“你這人怎麼這樣!沒有經過我們允許就把孩子抱走!你是醫生嗎你就胡亂上藥!這些小孩子嬌生慣養的,他們受傷跟你們平時受傷能一樣嗎?”她去把陸驕陽抱到自己身邊,氣憤的說:“你就等著我投訴你吧!”
陸初弦卻打量了這個大嬸好幾眼,她因為給驕陽上藥,所以取下了手套,她的手白皙滑嫩,漁場裏的大嬸現在都這麼會保養了?她盯著她看,發現她左手的無名指綁了一條黑繩子,真是個奇怪的大嬸。
溫零被陸初弦盯得心裏有點發慌,忙把雙手都插在了兜裏,然後迎向她的目光。
陸初弦看夠了之後,沒說一句話,冷冷的轉身就走了。
她這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跟陸司爵對待陌生人的態度真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