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聽髒孩子說知道父母的去處,立刻跟著他走出了院子。
他發現這個孩子雖然髒,但是卻很懂禮貌,應該之前的原生家庭很有教養,便更有了要幫他找到父母的決心。
剛出村子,陸司爵就接到了嶽無邪的電話。
“司爵,你現在在哪兒?”
陸司爵環顧四周,已是綠野蔥蔥,而回頭一顧,則是碧藍大海,髒孩子告訴他這地方叫鹿山,他便這麼告訴了嶽無邪。
“就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等等我。”
“我沿路給你留記號,你跟著過來。”陸司爵不想等,多等一分鍾,驕陽的危險就多一分。
這片是野山,所以並沒有修好的山路,隻有被人踩出來的一條小路,陸司爵對路況不熟,跟著髒孩子爬了一會兒山,就累出了汗。
髒孩子對他說:“叔叔,再堅持半小時,我們就能到了。”
“竟然這麼隱蔽?”如果從出村開始算起,到那個山洞起碼要走一個小時。
髒孩子點點頭,“不隱蔽他們怎麼敢開賭?”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根粗壯的樹枝遞給陸司爵,陸司爵感激不盡。
“你叫什麼名字?”
“小海。”
“來這裏之前的名字呢?”
“忘了。”小海自己手上也有一根樹枝,他幫陸司爵在前麵開路,“我隻記得我爸爸經常出差,不怎麼回來,每次回來媽媽都要跟他吵架,所以很快他就又走了。後來他們終於要離婚了,我在開庭之前偷偷跑走了,然後就被現在的爸媽帶了回來。”
這是重要線索,根據小海的年齡去推斷他父母的離婚日期,然後再去找法庭前幼兒失蹤案,就簡單得多了。
小海有點淡淡的惆悵,“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回去之後是好是壞,也許他們都已經再婚,我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個累贅罷了。而且我走了之後,就沒有人照顧奶奶了。”
陸司爵知道他說的有可能是現實,不敢跟他保證任何,隻是安慰他,“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小海“嗯”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若無其事,“我真羨慕昨天的那個小弟弟,有你這樣願意為他拚命的爸爸。”
陸司爵沒有說話,用石頭在路邊的樹上又劃了三道杠,剛剛一路走來,他都是用這種方法在給嶽無邪留記號。
終於穿過重重野草藤蔓,小海撥開一棵古樹垂下來的樹枝,然後回頭對陸司爵說:“從這裏出去再走五十米就是那個山洞,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我爸媽在不在那。”
“好,那你小心。”
小海點了點頭,然後熟門熟路的朝著山洞那邊跑去。
山洞的入口有無數垂下來的藤蔓,所以偽裝的很好,如果不是有人指引,根本就找不到這裏。
陸司爵盯了很久,小海都沒有出來,他正要過去瞧瞧狀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老嶽。
老嶽擦了擦滿頭的汗,“真叫我好找。人在哪裏?”
陸司爵指了指小海剛剛進去的地方,“那兒。”
老嶽衝他點了點頭,然後率先邁了出去,陸司爵緊跟其後,兩人渾身戒備的來到了山洞外麵,附耳在洞口聽了一會兒,可能是石壁隔音效果太好了,裏麵什麼動靜都聽不到。
陸司爵就要進去,老嶽拉住了他,“雖然隻是村民聚賭,裏麵出現窮凶極惡之徒的可能性比較低,但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你要怎麼做?”
“我進去,你留在外麵,如果一刻鍾之後我還是沒有出來,報警。”
陸司爵不肯,“要進去也是我先進去,我跟小海還有過幾麵之緣。”
“別爭了……”
嶽無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司爵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李警官,你說什麼?那兩個手機號的定位找到了?在昨晚夜市附近的一家酒店?好,我馬上過來。”
陸司爵掛了電話,正準備離開,可想想小海進去那麼久都沒出來,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外麵等他,不可能不給個交代就在山洞裏麵呆著,陸司爵有點擔心小海,便說:“既然他們不在裏麵,就算裏麵有一些村民在聚賭,應該也不會狗急跳牆對我做什麼,我進去看看就出來,你先去酒店找那兩個混蛋。”
嶽無邪說:“好,我先去部署,然後在山下等你。”
陸司爵往山洞裏走去。
山洞裏漆黑一片,除了入口處有幾縷外麵射進來的光線,越往裏走越暗無天日,真虧這幫賭徒能找到這麼個神仙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