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被他們纏得頭暈腦脹,幸好陸初弦把她的手機帶過來了,所以她還算勉強跟得上他們問話的速度。
她一直反複的說“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她被打的傷勢確實還好,隻不過植皮剛過去沒有多久,被強力重擊之後,有些發炎,所以才導致了高燒不退,醫生說隻要高熱退下去了就無大礙。
陸司爵看沒人問到點子上,就親自去問:“你為什麼能發現那個山洞,為什麼穿著村民的衣服?”
溫零解釋道:“我進村之後,因為不會說話,所以就買了一套當地人的衣服,然後說我是來尋親的,我的孩子被他爸爸帶到這兒來了,我不要別的,我隻想要孩子,我說我願意一輩子留在這個漁村,隻要能讓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我一路走一路哭,大部分人都把我當神經病,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個老太太很同情我,就告訴了我她昨天晚上碰見那兩口子抱著一個孩子進來山,八成是來這個山洞,她給我畫了地圖,所以我就找上去了。”
陸司爵懷疑的看著她,“驕陽值得你這麼拚命演戲嗎?”一路走一路哭還能感動路人,這種演技也算是無敵了。
溫零淡淡的說:“是我把驕陽弄丟的,我當然必須把他找回來。”既然陸司爵以為她在演戲,她也不否認,總比被陸司爵懷疑她這份真情實感從哪裏來比較好吧。
陸司爵困惑極了,這個女人,他居然看不出來她所說的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她還是真的慣會演戲。
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大家一起看了過去,就看見邵恩嘉滿臉愧疚的站在門口。
她的酒醒了,又聽說驕陽和溫零出了這麼大的事,就從附近的酒店趕了過來。
但是她已經忘了昨晚打過溫零一巴掌了,她隻記得她跟陸司爵因為溫零狠狠吵了一架,然後陸司爵把她趕走了。
她現在後悔得很,驕陽失蹤,她卻隻顧著自己任性耍脾氣,還推卸責任,還一走了之,她簡直不配當他們的邵阿姨,也不配當顧溫晚的好閨蜜。
邵恩嘉走進去,把水果籃放在茶幾上,有點尷尬的說:“溫醫生,你……你好些了沒?昨晚是我不對,我口出狂言,你不要跟我計較。”
溫零本來就沒生她的氣,又見她小心翼翼陪著笑臉,心早就化了,忙說:“沒事沒事,謝謝你來看我。”
邵恩嘉表情輕鬆了一些,跟老嶽肩並肩的站在外圍。
老嶽仔細看了溫零很久,發現這個女人看上去似乎很簡單,沒有心機,看向孩子們的眼神裏也滿滿都是愛,不像是什麼有手段會蠱惑人的女人。
唯獨對陸司爵,她刻意避免去看他,如果視線不小心掃過,也會瞬間變冷。
看的出來,這女人很討厭陸司爵。
這就奇了怪了。
他看不透這個女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看不透的感覺了,他發現自己竟然也不自覺的對她產生了探究的興趣。
可怕,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