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位置離陸司爵最遠。
擔憂了數日,終於放下了心中大石,溫零很快就睡著了。
陸司爵一路上並沒有刻意找她,偶爾回頭望一望,看她睡得香甜,隻會嘴角扯出一絲絲微微的笑。
到了江城之後,陸司爵便讓司機直接開車回家,他隻要一想到孩子們驚訝又高興的表情,就覺得很期待。
果然,一群孩子看見溫零,都愣住了。
陸初弦最先反應過來,興奮的拉住了溫零的手,“阿零,你終於回來了。”
陸晨曦眼裏含著淚,慢慢走近,小嘴一扁,“阿零,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溫零朝她們笑了笑。
徐熙熙看到這副重逢的溫馨場麵,一時之間怔在了那裏。
陸司爵前幾天突然離開家,她問管家他去了哪裏,管家說先生的行蹤他向來都不知,她還猜測他是去出差,可,他竟然是特意去找溫零。
今天的陸司爵,和離開之前的陸司爵,仿佛是兩個人。
又或者說,溫零在或不在的陸司爵,簡直是兩個人。
徐熙熙自從來到陸家,就常見陸司爵客氣帶著疏離的表情,他是謙謙君子,笑也笑得很有分寸,那種雖然眼底有笑意但卻沒有溫度的笑容讓她一直很介懷,希望有一天她能夠讓他發自肺腑的笑出來。
可如今,她的目標還沒有實施的辦法,卻有另外一個女人什麼都沒做,就輕而易舉實現了。
陸司爵現在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了春天最甜的蜜,夏天最爽的風……一本滿足。
徐熙熙的心直直的墜了下去,往著萬丈深淵墜了下去……
她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異常,微笑著跟溫零打招呼,“溫醫生,好久不見。”
溫零也禮貌的衝她點了點頭。
徐熙熙打量著她,真的完全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為什麼能讓陸家所有人都另眼相待。
她突然有了一種很深的挫敗感,想要找個地方自己呆著,好好理一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手機像是跟她有默契一樣的響了起來,她一看是鄧之臣,便迫不及待的接了起來。
果然他又在約她,“熙熙,我們一起吃晚飯吧。”自從他們去過一次馬場之後,鄧之臣就自作主張的開始喊她熙熙了。
“好啊。你過來接我?”
鄧之臣本來以為自己要磨好久才會讓徐熙熙答應赴約,沒想到她竟然一口答應,簡直受寵若驚,“好,這個時間你還在陸家吧?我馬上就過去接你。”
徐熙熙掛了電話,便對孩子們說:“今天我要提早一點走咯,剛好你們爸爸也回來了,我走也走的放心。”
陸初弦眨了眨眼道:“徐老師,你是不是要去約會啊?”
徐熙熙臉色恰到好處的紅了紅,“不是,就是跟普通朋友吃個飯。”
她故意搞得若有似無的曖昧樣子,是想給自己充充場麵,是想在溫零麵前找回一些自信——起碼,她還有鄧之臣這樣優秀的男人追求。
徐熙熙走了之後,陸初弦和陸晨曦就拉著溫零去房間了,詳細問了這段時間她是怎麼過的。
最後,陸初弦撇了撇嘴,道:“幸好爸爸迷途知返,還特意去救你,否則我真的會鄙視他的。”
陸晨曦跟在後麵點頭,又奇怪的說:“爸爸以前不是不分黑白的人啊,好像隻有碰見阿零的事他才會反常。”
溫零說:“總之我現在回來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吧。”
“嗯啊。”陸初弦靠在溫零的肩頭,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
紀慎行三天之後才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邵恩嘉。
一刹那,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忙又閉上了眼睛,害怕夢會醒。
這倒讓邵恩嘉緊張起來,“大神,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很不舒服?醫生說你昏迷的時間太久,可能剛醒會有不適感。”
這聲音十分逼真,聲聲入耳,邵恩嘉的手也撫上了他的額頭,這真實的觸感絕對不是做夢。
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是邵恩嘉!
紀慎行猛地睜開眼,抓住了她的手,貪婪的看著她的眼睛,舍不得移開視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邵恩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卻緊緊抓著,怎麼也不肯放開。
“恩嘉,恩嘉,恩嘉……”
他一遍又一遍的喚她,猶如夢囈一般。
邵恩嘉鼻子一酸,眼淚就滾落下來,一遍一遍的應他,“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