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這才明白過來,之前的兩口子男人生病了,女人回去照顧他,所以才讓侄子代班了一段時間。
小秦將他們領到包廂,然後問他們要吃點什麼。
陸司爵說:“主要來一道酸菜魚,剩下的你們看著配。”
“好的。”
陸司爵一邊幫溫零擺碗筷一邊說:“你別看這裏環境一般般,但是河鮮類都很新鮮,保證你吃完還想來。”
溫零故意問:“是嗎?你經常來?”
陸司爵明顯臉色一怔,然後說:“嗯,有時候有些事情想不開,喜歡過來,讓小秦把船開到河中心,吹吹風,腦袋能清醒一點。”
“你們有錢人不是應該都開著遊艇去海裏兜風嗎?坐漁船吹河風……”
陸司爵幫溫零補完了她心中所想,“是不是很像鄉土總裁?”
溫零低頭去笑,她的側臉又整個露在了陸司爵的視線裏。
他又是一怔,突然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手正一寸一寸挪了過去,眼看就要觸碰到,忽然聽見小秦的聲音:“陸先生,昨天我們做了醉蝦醉蟹,您先嚐嚐。”
陸司爵趕緊縮回了手,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好,你放下吧。”
溫零提醒他,“你是開車過來的,吃這些沒問題嗎?”
陸司爵慢悠悠的夾起一個蝦,“我的酒量沒那麼差吧,倒是某些人,酒量差酒品又差,還是不要吃了。”
溫零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可不想在他麵前再度失態,所以乖乖的看著陸司爵吃蝦吃蟹,自己不緊不慢的磕著小秦端來的瓜子,好掩飾她不停往下吞的口水。
“真的很好吃哎,你一個都不要?”陸司爵故意夾著蝦在溫零的眼前晃悠。
溫零連忙閉上眼,她要抵製住誘惑!
突然感覺到嘴唇上一涼,她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就見一隻蝦抵著她的唇。
陸司爵充滿邪氣的說:“這麼緊張幹什麼?不會以為我親你了吧?”
溫零狠狠白了他一眼,把他的筷子推開,用嘴型說了兩個字,“幼稚。”
陸司爵有點委屈的說:“我不過是想跟你分享美味而已,怎麼就能說我幼稚?”
溫零不想他把氣氛往曖昧的方向推,便故意問:“你說你要處理的事,處理好了嗎?那個本來你該求婚的女人,究竟是誰?”
“突然對我這麼有興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對我又更喜歡了一點呢?”
溫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嗯,那些事都處理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我聽很多人說你結過兩次婚。”
“沒錯啊。”陸司爵不想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
“那麼在你兩任妻子裏,你更喜歡哪一位?”
陸司爵毫不猶豫的回答:“第一位。”
“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
溫零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想找到他言不由衷的證據,可他坦坦蕩蕩,完全看不出來一點撒謊的痕跡。他說他更愛顧溫晚?有沒有搞錯?真的愛她會害死她弟弟又幫助何樂琪殺了她嗎?
溫零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那我呢?在你的第一任妻子和我之間,你更喜歡哪個?”
陸司爵的筷子停住了,他望著盤中的醉蟹,突然覺得自己也像是被人泡在酒裏的螃蟹,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片混沌。
他裝模作樣的放下了筷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哎呀,這醉蝦醉蟹用什麼酒泡的啊,上頭了……”
溫零冷冷的看他演戲,她不甘心,又重新問了一遍。
可陸司爵頭卻埋得更低了,仿佛是真的喝醉了一樣。
溫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逃避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如果他現在想撩她,直接說更喜歡她,那就是她最想要的答案,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說呢?難不成在他心裏顧溫晚還真的是難以取代的人?
難道說陸司爵是因為愧疚,所以將顧溫晚放在了心裏很重要的位置?所以他在何樂琪和顧溫晚之間選擇了顧溫晚,又不肯在她和顧溫晚之間做選擇?
他也會愧疚的嗎?
溫零於是換了一個問題:“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願意跟你的第一任妻子相遇嗎?”
陸司爵當然想,可是他不確定再重來一次,他是否可以給顧溫晚一輩子的幸福。
他十分苦澀的說:“溫零,你問我的問題越來越難回答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呢,我隻知道我們應該珍惜現在……”看到小秦端著香噴噴的酸菜魚進來,他立馬借勢轉移話題,“比如說,珍惜這盆剛從水裏撈起來就送到我們桌上的酸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