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側著頭看他。
他的五官在朦朧的月光下閃閃發光,好看得令人眩暈。
不得不說,這人長了一張妖孽的臉。
怪不得徐熙熙會執著不悔的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明知他聲名狼藉,哪怕明知要當四個孩子的後媽,還無怨無悔的一腳踏了進來。
溫零知道,此刻氣氛過於曖昧,她應該推開他,或者應該往後退,總之離他越遠越好,可是身子卻像被定住了,動彈不得。
陸司爵牽起她的手,一起握著那塊石頭,慢慢的側著身,“是這樣嗎?”他的聲音軟到不可思議,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
溫零一時有些恍惚。
不知道此刻是夢,還是從前那些紛繁複雜的過往是夢。
他就是她的身側,幾乎是將她裹挾在懷裏,兩人手腳一致,握著那塊石頭,然後手一揮,扔了出去。
陸司爵的力度和角度把握得都不好,所以石頭在水麵上漂了一下,就直接墜入了湖裏。
他有些沮喪的“唉”了一聲。
溫零像是突然醒了過來,連忙往後退,卻不小心踩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她整個人無法控製的往後仰去。
陸司爵伸出手來,勾住了她的腰,她驚慌失措的站直了身子,便已經倒在陸司爵的懷裏。
他身體熟悉的味道鑽入她的鼻孔,過去那些甜蜜美好的瞬間一一在腦海裏閃過。
像是夢一樣,像是撕扯著她的夢一樣。
陸司爵看著懷裏像是受驚小兔一般的溫零,總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也很熟悉,她竟然也用的是牛奶味的。
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克製力,低頭吻了下去。
這個吻綿長而溫柔,但卻缺乏熱情。
因為陸司爵不敢,他反反複複試探,隻想證明她已經不討厭他,已經開始接納他,他不想進度過快嚇著她。
溫零的心跳的飛快,像是從過山車的頂點一路俯衝下來,她什麼都來不及去想,又或者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空隙,她已經完完全全陷入了這種曖昧而朦朧的氛圍裏,無法自拔。
溫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一路上腦袋都懵懵的。
直到躺到床上,她的神智才慢慢恢複過來。
她……竟然……任由陸司爵為所欲為了?
她……竟然……真的被這人撩動了?
溫零啊溫零,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你明明是要去勾引他,讓他對你欲罷不能,可你怎麼反過來自己動心了呢!難道你忘了過去他是怎麼對你的嗎,難道你忘了燦朝是怎麼死的了嗎,難道你忘了他到現在還是不肯承認他與何樂琪的關係妄圖欺騙你嗎?
你是不是瘋了!
她狠狠的拍打著自己的頭,直到手掌和額頭都紅了起來。
把過去那些痛苦、難堪、折磨在心裏全都攤開來,一遍一遍檢閱自己的傷口,然後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像今晚一樣。
她反複跟自己強調:溫零,你的目的是報仇,是玩弄他的感情,是讓他愛上你然後拋棄他,將他的自尊狠狠踐踏到地上,而不是真的假戲真做!
可是人的心一旦動了,又哪有那麼容易可以守得住?
……
陸司爵剛春風得意的回到自己臥室,就聽見有人敲門。
他心情頗好,看見奶奶便打開門邀請她進來,“您怎麼這麼晚沒睡?我叫人給您衝杯參茶?”
奶奶看他滿麵春光,疑惑的問:“你剛剛去哪兒了?為什麼這麼高興?”
“我……”陸司爵想起剛剛的旖旎,忍不住低頭笑了笑,然後抬起頭,若無其事的對奶奶說,“我剛剛就是在花園裏散了散步,看見玫瑰開了,想著春天要來了,心情比較好。”
“是啊,春天要來了。”奶奶歎了口氣,“司爵,恐怕你得趕緊去一趟d國。”
“為什麼?”
“徐家那丫頭,現在在d國。”
陸司爵臉上的笑意全部隱去,“我們跟她們家不是已經有默契了嗎?您還要我去找她?難道您忘了徐栩栩是怎麼說您的了嗎?”
“情況不一樣了。”奶奶憂愁的說,“徐家是想不聲不響的處理掉孩子,可到了d國才知道,徐熙熙的身體不適合做流產手術,所以……她奶奶給我打了電話,姿態放的很低,徐家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他們現在想促成這門婚事,這次隻要你出現,不會再有人為難你,他們會很爽快的同意。”
陸司爵懵了。
什麼意思?
不能打掉孩子?
所以想要促成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