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麼想替星辰吃這份苦,她想替他流血,想替他受傷,想替他昏迷,想替他受所有的不幸……
溫零正想去摸摸星辰,卻聽見了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她慌忙躲進了沙發旁邊的衣櫃裏。
陸司爵走了進來,看見衣櫃的門縫裏夾著一塊米色的裙擺,就知道溫零在裏麵。
不管什麼時候,溫零對於陸家的孩子們都是關心勝過常人。
他淡聲道:“別躲了,出來。”
溫零在黑暗的衣櫃裏咬了咬牙。
她並不想出去。
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橫了橫心,伸手打開了衣櫃門。
卻發現外麵已經沒了人。
陸司爵剛剛接到了一個短信,所以沒顧得上找溫零對質,直接走了。
溫零鬆了口氣,又看了陸星辰好一會兒,這才從病房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打車去了警局。
接待她的警官直接把她帶到了審訊室。
她對江城的審訊室並不陌生,之前還是顧溫晚的時候,來過很多次了。
再加上她心中無愧,所以就算對麵坐著兩個一臉肅穆的警官,她心情也很淡定。
年紀大一點的警官自我介紹說:“我姓區,溫小姐,請問你昨天晚餐時間是不是在樂椰餐廳?”
“是的。”
“有證人指控你推陸太太徐熙熙下樓梯,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溫零愕然,“我?是誰說的?我沒有推她。”
“你跟她是否發生過言語衝突?”
“有是有,但是我沒有推她。”
“可是現在有證人指控你,你也有作案動機,不是你說一句沒有推就可以推脫的。”區警官突然臉色柔和了點,“這件事,你如果肯自己認罪的話,我可以幫你跟家屬求情,促成你們和解,否則故意傷人,上了法庭的話至少會判三年。而且你推的還是陸家的人,你自己要明白後果的嚴重性。”
溫零突然明白過來,警局哪裏是想讓她來協助調查,他們根本就是認定了她是真凶,所以把她誆來警局,想要逼她認罪。
她反問:“你一直在說證人指控我?哪個證人?樂椰的服務人員嗎?”
區警官旁邊年輕一點的警官嚴肅的說:“這跟你無關,我們有義務保證證人的安全,你就隻管交代你自己的事!”
嗯,竟然對她搞紅臉白臉這一套了,這說明警方的證據並不是很充足,否則他們沒有必要在這裏與她周旋。
所以溫零冷哼了一聲,“我從來沒有推過徐熙熙,我也沒有看見她滾下樓梯時的狀況,當時我們之間隔著一扇樓梯間的門,而且我是麵向包廂方向的,我聽到聲音的時候,跑回去看她就已經在樓梯下方了。”想讓她認下莫須有的罪名,不可能。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年輕警官不悅的威脅道,“我們現在跟你好聲好氣說話不過是看在你個醫生的份上,以為你有起碼的為人的品德,如果你真的執迷不悟,我們會直接把你轉交給司法機關,落案起訴你。”
“我不會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就算到了法庭上,我也會這麼說。”溫零說的不卑不亢。
區警官又出來打圓場,“溫小姐,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你們要拘留我多久?”
“這要看你自己。”區警官釋放出一臉的善意,“如果你不肯承認,恐怕要在看守所一直待到開庭,如果你願意承認,事情就會有轉機。”
溫零知道,她短時間內是出不去了。
不管是陸家報的警還是徐家報的警,他們都是想要她為整件事情負上責任。
她不會屈服,哪怕是麵對江城兩個最大的家族,她也不會讓自己任由別人冤枉。
溫零又問:“我可以請律師的吧。”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卻是陳述的語氣,因為她知道,任何人都有權利雇傭律師。
區警官聳了聳肩,“當然可以。”
溫零就說:“我想打個電話。”
“請便。不過打完這個電話,你的手機就要交給我們了。”因為她不能說話,所以在錄口供的時候手機還一直在她手上,作為一個溝通工具。
溫零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報的警,但出了這樣的事,徐家和陸家一定已經同仇敵愾,所以這兩家的人都不可以找,思來想去,她給葉凡打了個電話。
葉凡在片場,電話在助理手上,助理從來都不敢接他的私人電話,所以溫零的電話沒有打通。
現在能幫她的,可能還有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