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敏感的盯著聶之川。
她現在已經確定,之前給她寄利他敏,給她發匿名短信的那個人就是聶之川。
他還在恨陸司爵,他想讓陸司爵死。
果不其然,聶之川眼神裏泛著冷幽的光,陰森森的說:“所以我覺得,他該死,他死了亡魂們才能安息,他死了這世上其他人才能安全。”
溫零默默不語。
她知道,聶之川想要陸司爵死。
她也明白了,他想利用她。
說起來,他們兩個確實是有共同的仇恨,如果說有共同的目的也可以。
聶之川到了現在還在對何樂琪念念不忘,還在為她費勁心力的報仇,溫零突然很佩服他,如此長情的男人她隻見過這一個。
如果他愛的不是盛芷荷,不是白澍,不是何樂琪,那他愛的女人該有多幸福啊,他的人生也不會這樣曲折起伏。
可惜沒有如果,說到底,他們都愛錯了人。
她何嚐不是將一顆心錯誤的托付給了陸司爵,才讓自己曾經落到落魄絕望的境地?
聶之川看她一直沒有反應,便說:“你不會到了現在還對他有所幻想吧?”
“那倒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說話能不能算話。”現在在溫零的心裏,陸星辰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犧牲掉陸司爵能換來陸星辰的平安,她願意鋌而走險手沾鮮血。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會說到做到。”聶之川淡淡的說,“隻要你繼續你之前的計劃,我供給你無限 的利他敏,陸司爵會死於一場急病,不會有任何人看出其中的蹊蹺。”
“如果我答應你,給陸司爵下藥,你真的會救星辰?”
“我與陸星辰無仇無恨,我當然會救他。溫零,我雖然我們以前不熟,現在也不熟,但我何曾撒謊騙過你?”
溫零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如果你真的有誠意的話,我希望你先把藥運到嘉仁。”
聶之川知道她的小心思,便說:“好,既然你對我這麼不放心,我會先去弄一周的藥,但這一周時間你必須要做決定,如果你不與我合作,陸星辰的藥就會斷掉,而且你要知道,經過新藥刺激然後又斷掉,從醫學上來說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他的情況可能會比現在更差。”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跟我說,一旦星辰開始用藥,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聶之川讚賞的看著她,“聰明。”
“可我現在一直在被關在看守所,我就算答應你的要求,我也沒有辦法實施計劃。”
聶之川胸有成竹的說:“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隻要你是我這一邊的人,我自然有辦法將你救出去。”
“好,那就一周之後見。”
聶之川點了點頭,從看守所出來,便給美國的研究所師兄打了電話,說自己有個世交家的孩子顱內出血,希望能用他們的新藥。
師兄有點為難的說:“聶,你知道,這個藥還沒有最終通過fda的審核,我現在偷偷把藥寄給你,實在是有違規矩。”
“師兄,我答應你,會讓成君製藥今年給研究所追究一千萬美金的研究基金。”
師兄心動了,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好,你給我地址,我盡快給你寄過去。”
聶之川掛了電話,望著天空,神色充滿著憂傷。
或許,或許等陸司爵死了,他的心情就不會這麼壓抑了吧。
他回想起過去的種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聶之川晚上回到家,成珠敏做了牛排,五分熟的牛排柔嫩正好,她還費心煮了西藍花胡蘿卜等等來擺盤,又煮了意大利麵,開了一瓶紅酒倒在了醒酒器裏。
在聶之川回家之前,成珠敏正在糾結要不要把儲藏室的燭台拿出來。
如果點上蠟燭,是不是一切就太刻意了呢?
她忐忑不已,最終決定還是順其自然。
將牛排紅酒擺上桌之後,她又開始惴惴不安,因為她不知道聶之川到底會不會回來吃飯。
直到鍾聲響過六聲,她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臉上的憂鬱才一掃而光,開開心心的跑去開門。
聶之川打開門,就看見成珠敏把拖鞋遞給他,便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可能是心有靈犀吧。”成珠敏臉紅紅的說,“晚飯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吧。”
聶之川正好有話跟她說,便去洗了洗手,然後坐到了餐桌邊。
他故意誇張的閉眼,深深聞了一口空氣中漂浮著的香味,“珠敏,你手藝見長。”
“是嘛?”成珠敏高興的說,“謝謝你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