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出現,所以加濕器裏利他敏的溶液還沒有配好,心裏著急的要命。
卻聽陸司爵說:“別慌出去,我隻是來看星辰一眼,馬上就要去體檢。”
體檢?
溫零心裏開始發慌,不知道體檢會不會查出利他敏在他身體裏的濃度,萬一要是現在就被發現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她必須要阻止他去體檢。
陸星辰的藥眼看就又要斷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聶之川對她失去信心。
可是要用什麼理由阻止呢?
溫零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陸先生,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陸司爵看了一眼,“嗯,有點像感冒的症狀,可是又不是感冒。”他發覺冷護士和溫零還是不一樣的,溫零習慣運用語音轉化文件,而冷護士還是傳統的寫字或者打字。
“我老家有一種偏方,你要試一試嗎?”
陸司爵有點訝異,這個冷護士從前對他都是避之猶恐不及,今天怎麼這麼主動關心他?還要給他提供偏方?難道僅僅是因為一杯奶茶?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就說:“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
溫零隻好失望的走開。
她用聶之川給的手機給她發了條短信,說了這個情況。
聶之川當時在開會,並沒有看到,等他看到的時候,已經是午餐時間,而陸司爵的檢查已經全都做完了。
邵恩嘉送陸司爵走的時候說:“體檢報告明天就可以出來,我到時候讓人給你送過去。”
陸司爵點了點頭,“止痛藥給我先開一點。”他還是覺得渾身酸痛。
“我讓人給你準備。”邵恩嘉看了看時間,“要不你就留在醫院跟我一起吃個工作餐吧。”自從溫零不見之後,邵恩嘉也懶得出去吃飯了,每天中午都在醫院的餐廳隨便解決。
陸司爵對於吃飯沒什麼講究,幹淨新鮮就行,嘉仁的營養餐味道可能不怎麼樣,但一定能滿足他的這兩個要求,便隨了邵恩嘉一起去餐廳。
途中卻不由自主的想,那個冷護士上午喝奶茶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喝的?為什麼一杯500cc的飲料可以一口喝幹?她吃飯的時候揭不揭口罩?不會也是一口吞吧?
邵恩嘉看他有點走神,就說:“我看你未必是身體有什麼狀況,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公司的事本來就忙,每天還要來醫院看星辰和徐熙熙。”
徐熙熙也在嘉仁住院,所以邵恩嘉默認陸司爵每天來的時候會把這兩個一起看了。
陸司爵不置可否,到了餐廳,兩人點了餐,端著餐盤坐在了窗邊。
餐廳在二樓,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花園。
陸司爵感覺他視線前方的那個長椅上坐著的背影好像冷可可,便有意無意總往那邊看幾眼。
他沒有看錯,那個人確實是冷可可,也就是溫零。
溫零沒有等到聶之川的回信,滿腹惆悵,所以中午便買了一個三明治一杯咖啡,又去了她經常去的那個無人路過的小角落,對著一排一目了然的樟樹吃午餐。
她的口罩掛在耳朵上,一邊吃一邊歎氣,忽然一陣風起,口罩便被吹了起來。
溫零連忙手握三明治往後去抓口罩,幸好風速不大,隻揚起來兩米高,就已經落到了地上。
她趕緊把口罩牢牢抓在手裏,緊張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人路過,這才放下心來,反身又坐回了長椅上。
陸司爵在樓上,居高臨下的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手上的叉子就停住了。
邵恩嘉好奇他在看什麼,扭頭朝自己身後看了看,“你被什麼掛住眼睛了?”
“剛剛有一隻鳥停在樹上,已經飛走了。”陸司爵重新吃起沙拉,就好像他剛剛真的隻是看到了一隻鳥。
那個冷可可竟然就是溫零,他來來回回星辰病房那麼多次,居然沒有發現。
她為什麼要用假身份留在嘉仁?是不願意麵對他嗎?那她早上為什麼又要關心他?
陸司爵心裏既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他終於找到了溫零,忐忑的卻是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還能不能回到曾經。
所以他決定,暫且不揭穿她,免得她像隻受驚的小鳥一樣飛走,一去不複返。
……
溫零的三明治還剩最後一口的時候,聶之川的電話打了過來。
“體檢報告的事我會搞定,你還是繼續你之前的計劃。”
“真的沒問題嗎?”
“嗯。”溫零出乎聶之川意料之外的配合,這讓他很滿意,所以保證道,“你放心,陸星辰下周的藥我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就送去嘉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