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立刻否認道：“我沒有顧念舊情，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聶之川靠近溫零，聲音裏全是蠱惑，“那麼，就做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吧。現在就看顧燦朝和陸司爵在你心裏哪個更重要了。”
溫零不說話。
聶之川故意刺激他：“當然，顧燦朝早就是一個死人，陸司爵是一個活人，一個已成白骨，一個瀟灑臨風，你偏心我也是能夠理解的，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恐怕早就是幾萬日的交情，你對他餘情未了也很正常，弟弟算什麼，死去的弟弟就更不算什麼了……”
溫零捂住了耳朵，聶之川的聲音太刺耳，太刺耳……一言一句，字字紮心。
可是聶之川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他還是繼續說著：“顧溫晚，你就承認吧，你這輩子都逃不開陸司爵了，你愛他，你一直愛著他，就算他對你做出多麼過分多麼殘忍的事情你還是一樣愛他……本質上你和盛芷荷一樣，你們表麵上都說恨他，因為他害得你們家破人亡，可是實際上你們都無法割舍，我祝福你最後也能和盛芷荷一樣，在付出慘痛代價之後，可以得到陸司爵的真心……”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怎麼？不敢聽嗎？是因為我說到你的心坎裏了嗎？”聶之川淡淡的嘲諷道，“不想聽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裏，反正按照盛芷荷的套路，你最終還是會想方設法回到陸司爵的身邊。”
“我沒有！我也不像盛芷荷！我對陸司爵隻有恨！沒有愛！”
說完這句話，溫零的心突然像是堅定了起來，她抬頭，目光冰冷而強硬，“對，沒錯，我對陸司爵隻有恨！沒有愛！我不必在乎他的生死，但我必須知道燦朝的遺體被葬在哪裏！所以聶先生，就當我之前的話都沒有說過，我們的交易繼續進行，我馬上就回去陸司爵身邊，給他下今天的利他敏！也希望你可以信守諾言，等到陸司爵暴斃而亡的時候，將燦朝的葬身之地告訴我！”
聶之川掩飾掉內心的喜悅，冷哼了一聲：“我當然會信守諾言，你以為我是你嗎？”
溫零的頭好疼好疼，疼得像是要炸裂開來。
她連自己怎麼走出聶之川的房間都不記得了，走出酒店，更覺得冷風瘮人。
明明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陽光明媚天空碧藍如洗，她卻覺得天氣陰沉得像是要下雨。
她打了輛車，回到了陸司爵的總統套房，他和徐熙熙都不在，溫零便爬上了床，抱著被子睡著了。
從昨晚開始她就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今天下午受到的刺激太大，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做了無數的夢，夢裏她無論到哪裏，燦朝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哀苦戚戚的問她什麼時候接他回家……
……
陸司爵帶著徐熙熙彼時正在史密斯的酒店問診。
史密斯醫生根據病曆，又親自看了徐熙熙之後，對陸司爵說：“徐小姐的腦部從病理層麵上看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的結論和貴國的醫生一樣，她的情況能不能好轉要看機遇，或許明天她就會好，或許這一輩子她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