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任影如此關心陸司爵,倒是給了他一個契機,可以安排這次碰麵了。
陸安遠心裏突然有點興奮。
仿佛感覺到下半生的溫暖與安定在向他招手。
如果司爵能夠首肯,心晴那裏應該就不成問題了,畢竟心晴的性子一直都很柔順。
陸安遠對任影說:“我把司爵叫過來,你自己跟他說這件事好嗎?”
任影像是被嚇到了,然後拚命擺手,“不不不,別讓我跟他見麵。”
看到她一臉驚懼的樣子,陸安遠微微皺眉,“你該不會也跟外麵那些不了解司爵的人一樣,覺得他是個是非不分的混世魔王吧?”
“當然不是。”任影這個人很單純,她覺得陸安遠文雅有禮,就斷定他的兒子差不到哪裏去,“我隻是覺得……隻是覺得……”她不好意思直接說自己身份尷尬,不知道陸司爵會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陸安遠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司爵這個人很開明,你放心,他不會反對我們。”
任影依舊搖頭,任陸安遠怎麼勸說都不同意。
陸安遠最後隻好作罷,然後給陸司爵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回老宅一趟。
陸司爵便帶了一些陸心晴愛吃的甜點,又把這幾日給隨安買的衣服玩具都帶了過去。
陸安遠把從任影那裏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陸司爵。
陸司爵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起手給陸安遠添了杯茶,“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這麼快?”
“嗯。”陸司爵淡淡的說,“父親不必擔心,我已有應對之策。”
他說話的時候沉穩肅然,讓陸安遠懸著的心瞬間就放了下來。
“那你便去看看心晴和隨安吧。”
陸安遠便去了陸心晴的房間,隨安正好也在。
他逗了一會兒粉嫩小團子,就聽陸心晴說:“前幾天舅舅來過。”
“紀慎行?”
“不是他還能是誰,他好像也知道你城南舊城拆遷那事。”
提起紀慎行,陸司爵表情淡淡,“現在整個m國應該沒有人不知道這事吧。”
“也對。”
“父親今天喊我過來也為了這事。”陸司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嘲笑,“那些人……作繭自縛而已。”
陸心晴訝然,“原來舅舅那天來讓我提醒你小心一點不是空穴來風,真的有人在背後搗鬼?”
“紀慎行讓你提醒我小心?”這次輪到陸司爵驚訝,“他會這麼好心?”
“哥,你對舅舅一直有偏見,他其實對你沒有什麼敵意。”
“他知道一些什麼?”
“這我倒是沒有細問。要不我打電話問問他?”
陸司爵搖頭,“不必了。”反正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紀慎行手上的情報他不稀罕。
陸心晴正要再替紀慎行說幾句話,忽然聽陸司爵道:“如果父親再婚,你會有意見嗎?”
陸心晴愣住了,“你說什麼?”
陸司爵便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陸心晴剛剛自己才說過空穴來風這四個字,所以自然知道哥哥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便追問道:“爸爸是不是已經有對象了?”
陸司爵微微扯了扯嘴角,“我的意思是如果。”他還不是很確定,不過剛剛在父親那裏,父親提起爆料的那位女士,一臉憋都憋不住的繾綣笑容,他覺得他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
陸心晴咬了咬嘴唇,然後淒然道:“我能有什麼意見?爸爸是成年人,我也是成年人,成年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再說了,我這個年紀,早就不怕後媽了。”
後媽兩個字像兩顆微小的釘子,釘在了陸司爵的心上。
盡管紀美筠已經死了那麼久,他表麵的傷早已痊愈,可隻要觸碰到,還是會隱隱作痛。
他沒有說話。
陸心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言不妥,反問道:“哥,難道你有意見嗎?”
“我當然沒有意見,我比你還大,我還能怕後媽不成?”
他嘴角帶著一絲戲謔,讓陸心晴心裏咯噔一下。
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正要解釋一下,陸司爵已經站了起來,拍了拍隨安的頭,就轉身離開了。
陸心晴十分懊悔,明明知道那是雷點,還是不知死活的踩了下去。
也怪她剛剛情緒過分激動,所以忘了去避開。
她聽說父親有再娶的心思,不可避免就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雖然媽媽有錯,媽媽已經去世,可她還是不希望有人來占領她的位置。
而且陸司爵的經驗在前,後媽能有什麼好人,現在陸家相處融洽,家庭和睦,少不得又會被那個陌生的女人攪和得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