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在樓下便利店買了早餐,坐在出租車裏咬著麵包惡狠狠的想,就算他來,她也絕對不要給他開門。
誰知道晚上她回到家,裏麵竟然已經燈火通亮。
陸司爵係著個圍裙在廚房裏忙活。
溫零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又在做夢。
這是什麼情況?陸司爵為什麼會在她家裏?
還在做飯?
陸司爵嬉皮笑臉的朝她招手,“女朋友,洗洗手,可以吃晚飯了。”
他時時刻刻提醒他們之間的交易,在溫零的眼裏是一種威脅,好像如果她不配合他就會對徐栩栩下手一樣。
她隻好去洗手,對著鏡子搓手指的時候告訴自己:忍忍忍,百忍成鋼。
到了餐桌邊,望著一桌似曾相識的料理,突然想起好像全是江城某家頂級酒店的招牌菜。
再朝廚房的垃圾桶望了一眼,果然望見了那家的外賣盒。
嗬,這就對了,陸司爵怎麼可能洗手做羹湯?
溫零沒有拿筷子,嚴肅的問陸司爵:“你為什麼會有我家鑰匙?”
“我臨走的時候發現鞋櫃上有一把備用鑰匙,想著晚上給你個驚喜,所以就拿了。”陸司爵理所當然的回答,一副已然把自己當做她真正男朋友的模樣。
“我還是比較希望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溫零朝著陸司爵伸手,“把我的鑰匙還給我。”
陸司爵下意識的捂住了口袋,“不必了吧,還給你了以後再來找我丟的東西很麻煩。”
溫零氣結,“你到底打算在我家住到什麼時候?”
“當然要直到把我丟的東西找回來為止啊。”
“我讓搬家公司把我的床送去你家。”
“你明知道我不僅僅因為床,更因為這房間裏有你的氣息才能睡著……要不你把自己也送去我家?”
溫零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刻意耍無賴的陸司爵的對手,“算了,我認輸,你願意住就住吧。”反正隔著一堵牆一扇門,而且陸司爵有病纏身,溫零覺得他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但是要是必須還給我,你要是來住我會給你開門。”她可不想讓陸司爵在她家隨進隨出,這讓她很沒安全感。
陸司爵見溫零妥協,立馬痛快的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遞給了她。
然後高興地給她夾了一個龍井蝦仁,“你嚐嚐,我親手做的。”
溫零嗬嗬冷笑,“你當我眼瞎嗎?”
她指了指廚房裏的外賣盒。
陸司爵嘿嘿幹笑兩聲,沒有分辨。
溫零不會知道,這確確實實是他親手做的,他因為不會做菜,所以想要找最好的師傅,便去了本城最好的酒店,學了一下午,才做了這麼幾道菜。
在酒店後廚跟著酒店大廚做的,當然用的是那家的包裝盒。
陸司爵沒有解釋,因為他希望溫零吃起這些食物的時候不要有反感情緒,也不要有心理負擔。
如果她認為是酒店的外賣,應該會覺得更好吃吧。
吃了一會兒,陸司爵突然說:“明天是隨安的滿月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想到可以去見見陸心晴的孩子,溫零便答應了,“好。”
她猜想以楚子赫和陸心晴的家世和人緣,一定是聲勢浩大的滿月宴,她跟陸司爵蹭一下入場券,等看見隨安之後,再偷偷溜就是了。
溫零第二天便抽空去給小朋友挑禮物,買了一個很漂亮的音樂盒。
不想失禮於人,所以又買了一件簡單的白色無袖禮服,齊膝的長度,裙邊墜著一圈細細碎碎的亮片,既文靜又活潑,十分趁她的氣質。
打車到了陸司爵給她的地址,進了酒店,卻發現大廳裏沒有海報,她打電話問陸司爵她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陸司爵說:“沒有錯,你上樓,我們在攬月廳。”
攬月廳隻是一個容納二十人的包廂。
溫零萬萬沒有想到,楚隨安的滿月宴隻是家宴,列席的隻有家裏人。
她出席在這裏便顯得有些突兀。
陸安遠心情好,便與她客氣的打招呼,“溫小姐,好久不見,請坐請坐。”
溫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現在已經不是陸晨曦的家庭醫生,又能以什麼身份出席陸家的家宴呢。
下一秒,陸司爵就給了她穩得不得了的名分。
他很自然的站在她旁邊跟大家介紹,“讓我重新給大家介紹一下,溫零,溫醫生,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正在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全桌的人都愣住了,整個包廂寂靜無聲,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寫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