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有怪他,收拾好情緒之後還來照顧他。
倒是他這個哥哥,太太太小心眼了。
如果奶奶還在世,知道他這樣欺負熙熙,一定會拿起拐杖來教訓他。
徐家現在就隻剩下他們兩個相依為命,他為什麼還要因為麵子而將熙熙拒之千裏之外?
徐栩栩對向淺淺說:“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要對熙熙講。”
他臉上的表情告訴向淺淺,他已經打算和徐熙熙和好了。
向淺淺連連點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好。”
晚上徐熙熙過來換班向淺淺的時候,發現這丫頭好像心情特別好,就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
小丫頭咧著嘴說:“栩栩哥幫我在找江城的學校,我可以不去d國了。”
“他怎麼會突然想通?”徐熙熙想了想,問,“今天還有誰來看過他?”
“溫醫生來過。”
徐熙熙恍然大悟,她就說嘛,誰能有那麼大的能量,能讓她那個死倔死倔的哥哥回心轉意。
又是溫零。
不過這次溫零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了向淺淺的小心思。
徐熙熙完全沒有意識到向淺淺的好心情裏有一部分也是來自於她。
她像往常一樣,趁著燈光昏暗進了徐栩栩的病房。
打了一盆水,打算給徐栩栩擦手。
毛巾剛剛放到徐栩栩的手上,就被他反握住了。
徐熙熙完全沒有預料,猝不及防。
徐栩栩反手又打開了燈。
燈光驟亮,兩人猝然對視。
徐熙熙趕緊低下了頭,像是害怕被罵一樣縮起了腦袋。
徐栩栩聲音嘶啞又微弱,“熙熙,哥哥錯了……”
徐熙熙猛然抬起頭,眼泛淚光,“哥,你千萬別這麼說……”
……
這一個晚上,兄妹兩互訴衷腸,重重誤會全都解開了。
徐家僅剩的相依為命的兩人終於毫無芥蒂。
而溫零,也訂好了去往B國的機票。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要找到答案。
第二天,溫零便去了B國,去了她留學過的學校,去了她打工的酒吧,去了她住過的房子。
她來來回回走著那些她曾經無數遍的路,腦海裏反複翻出那時的回憶畫麵,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陸司爵。
任憑她坐在學校教學樓的台階上,閉目想了一個下午,還是絲毫沒有他的痕跡。
但卻莫名,像是心空了一塊,空空蕩蕩,叫她無所著落。
溫零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想去機場。
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也是於事無補,想不起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真的失憶,另一種就是陸司爵騙她。
m國還有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那就是陸奶奶,或許她可以從陸奶奶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所以還是先回去吧。
溫零站在學校門口等叫的車過來接她,望著自己曾經呆過的地方心中無限感慨,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每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短短幾年過去,她卻像是渾然變了一個人。
可不就是變了一個人麼,剛剛碰到那時的老師,她打了個招呼,老師愣是盯了她一分鍾,也沒有認出她來。
她這才想起來,她現在的臉已經是完全陌生的另外一個人的臉。
別說陸司爵的痕跡,就連顧溫晚的痕跡,在這個城市都差不多已經被抹滅幹淨了。
……
陸司爵體檢報告顯示他好像曾經中過毒,這份報告先到了紀慎行的手裏。
他望著疑似中毒藥物利他敏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溫零不在,所以邵恩嘉過來找紀慎行一起去吃中飯,看到他一動不動眉頭緊皺的看著手裏的報告,就好奇的湊了過去。
紀慎行連忙掩住了,有些慌張的說:“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說我去找你嗎?”
“多溜達溜達有助於順產。”邵恩嘉好奇的看著他手下壓著的報告,“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紀慎行霍然起身,把邵恩嘉往外麵帶,“就是一個患者的體檢報告,他不希望被人知道隱私,沒什麼好看的。”
邵恩嘉卻是不信,“我也是嘉仁的醫生,我看一看怎麼算是窺探他人隱私了?”
她不管不顧,硬是伸手去夠那份報告。
紀慎行急中生智,假裝去幫她拿,卻“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體潑在了報告書上,滴滴答答邋遢極了。
他抓著那份髒兮兮的報告書問邵恩嘉,“你還要看嗎?”
邵恩嘉皺了皺眉,嫌棄的說:“算了算了,我們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