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這樣怕,又何必做出這種自取滅亡的事來?”陸司爵譏笑著說,“你還有兩個弟弟已經被擒獲,你逃又能逃得了多遠?”
朱玲心尖一顫,陸司爵這話的意思仿佛是已經不怕她對手上的人質下手了。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這些人打算在她進安檢之前對她進行強製抓捕。
她不相信,“這把刀指著的可是你兒子的大動脈。”
陸司爵居高臨下,沒有求饒,反倒威脅道:“所以我勸你盡快束手就擒,如果繼續冥頑不靈,你此生萬劫不複。”
“陸司爵!你剛剛答應讓我走的!”
“此一時彼一時。”
朱玲看看陸驕陽,又看看陸司爵,忽然恍然大悟的說:“原來你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孩子,所以你隻想確保剛剛那個女孩的安全,現在我手上沒了那個女孩,所以你就反悔了。我真是失算,早知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掉那個女孩。”
“算你聰明。”陸司爵眼露寒光,繼續跟她打心理戰,“如果你放下刀,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其實他的心裏並不是這麼想。
“我不信,我再也不信你了。”朱玲突然就情緒失控了,她揮舞著刀,指著那些將包圍圈慢慢縮小的警查,“你們都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陸司爵看見警查給他使了個眼色,便知道狙擊手已經到位。
剛剛跟朱玲虛與委蛇了這麼久,等的便是狙擊手。
晨曦是個女孩子,又一直身體柔弱,他不敢讓她看到血腥的畫麵,所以才執意讓朱玲先放下陸晨曦。
而驕陽,作為他的兒子,從小得到如此曆練也是好事。陸家的男孩子必須勇敢堅強大無畏。
被喂了安眠藥的驕陽睡得迷迷糊糊,被動作很大的朱玲抱著胳膊甩來甩去。
突然之間,朱玲的刀就向著他的脖子紮去。
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沒有想要殺掉陸驕陽的意思,她隻不過是拿刀嚇唬在場的所有人,隻是動作太大,一時沒有控製住。
等她發現的時候,連忙將刀尖朝下,但還是收勢不及,紮進了陸驕陽的肩膀。
陸驕陽痛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他劇烈掙紮,朱玲嚇得鬆開了刀,驚慌失措的她被陸驕陽掙開了,這孩子便朝著地上摔了下去。
朱玲連忙撲過去接他,就在此時,狙擊手的子彈從出發層的二層射了出來,剛剛好,在朱玲低頭的一刹那飛越了她。
朱玲陰錯陽差逃過了一劫。
自她扔掉刀子之後,警查們便紛紛湧了上來。
所以陸驕陽剛掉到她懷裏,就被警查抱了起來,然後交到了陸司爵的手裏。
陸驕陽眼淚橫飛,“痛痛,痛痛痛……”他的肩膀正在潺潺的往外流著血。
陸司爵幫他摁住傷口旁邊,好讓血液流的緩慢一些,他心痛如絞,臉上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嚴厲,“不許哭。”
陸驕陽才不聽他的,哭得更凶了。
一直等在外麵的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聽見消息趕緊跑了進來,然後從陸司爵手上把人接走了。
……
不遠處圓柱後麵的溫零完完整整的看完了一整幕。
她心涼如水。
陸司爵對陸晨曦和陸驕陽的態度截然不同,她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隻覺得自己又犯了一會蠢,差點就上了這人的當,真心實意的想走回從前的老路。
卻不知道他依然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十足的兩麵三刀。
她轉身,快步朝著救護車走去,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想法,她隻希望她的孩子沒事。
……
陸晨曦在醫院做了檢查,毫無問題,她醒來之後便問醫生:“我怎麼在這裏?我驕陽哥哥呢?”
醫生回道:“你們被一夥外地人綁架了,驕陽少爺受了點傷,就在你隔壁病房。”
“受傷了?”陸晨曦的眸子裏寫滿了擔心,“嚴不嚴重?”
“流了不少血,不過沒有性命危險。”
陸晨曦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就往外跑,醫生見她檢查結果都無異常,便也隨她去了。
她跑到隔壁病房,沒有敲門就長驅直入。
陸驕陽正在由保姆喂水,因為怕用力會使傷口崩裂,所以他的右胳膊整個打了繃帶,他行動不便,看上去更加呆萌。
陸晨曦掉著眼淚跑過去,“驕陽,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讓你去快遞公司,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陸驕陽傻乎乎的問:“對啊,好奇怪,你明明在家裏啊,怎麼會跟我一起被綁架了?”
“我……我就在那個箱子裏啊。”陸晨曦充滿歉意的說,“其實我是想離家出走,但怕被爸爸發現,所以才想了這個方法,想用快遞把我自己寄到已經訂好的酒店去。”
陸驕陽張大了嘴巴,好久才慢慢閉上了,“陸晨曦,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你要是在箱子裏窒息了怎麼辦。”
“箱子我當然有設計過,底下和側麵都被我開了孔,有空氣流通,我不會窒息……”陸晨曦擺了擺手,“現在說這些幹什麼,一點都不重要,我想問你,是怎麼受傷的?”